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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顾不得声音好听与否了,只张着嘴念,口齿不清的声音像梦呓。没注意到周舟投过来的不满的眼神。
好不容易把他们交错的声音给盖过去,周舟忽然停住,叫他的名字;“顾从州。”
顾从州愕然,回望过去。
周舟正色,“我们在讲题。”
她没有皱眉,但她严肃的神色仿佛是在说:我们在讲题,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有点素质行不行?
顾从州回过神来,真是想笑,也确实冷笑出来了。再高的素养也应付不了这一刻,周舟还凶他。于是盯着她看了半晌,把书往桌洞里一放,站起身来出门去了。
周舟看着顾从州出门的背影,转而低下头继续讲,简单的计算都错了,还是梁玉杰提醒她。磕磕巴巴地好不容易讲到结尾,他没听懂,她自己也知道讲得并不清楚,略带歉意地说:“你去问老师吧,我也不怎么会。”
梁玉杰立起身,“啊,好的,谢谢你啊。”
周舟摇头说没事。
顾从州直走到后门的便利店去,买了瓶水喝完了,又在教学楼底下转了两圈,在水池边洗了把脸,涮了涮身上的酸味,直晃到大课间结束才回教室。
这节是英语课,老师打铃前就到教室准备好了磁带,要练听力。
一进教室,就发现周舟回到了她原来的位置上,书也搬走了,连中间挂着的垃圾袋也不知所踪,空出来半块桌面。
他一愣,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周舟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搬回去坐了?这节也不是老王的课。
因为他刚才捣乱吗?还是因为他什么都不说就出门了?
天知道他连书都没舍得摔。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睛直直看着周舟,玻璃上反射的太阳光晃到了他的眼,四周嘈杂的声音仿佛变得很遥远。脸上还挂着刚才洗脸时浇上的水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在衣襟上。
英语老师在讲台上喊:“同学你怎么回事?快回座位啊。”
所有同学都转过来看他,周舟没有,她拿着笔在听力试卷上勾画着关键词,头也没抬。他募地反应过来,连忙走到座位上拿出卷子。
英语老师并没有在意这小插曲,开始放听力。一面放一面走,看同学间的作答情况。他没敢分心,老老实实听完了一套题。害怕老师忽然转到这里见他卷子上一片空白,以为他怎么了似的。
答题结束,老师喊:“好了,停笔。后排的同学把卷子传上来。”
他把卷子递上去,纸张很轻,颤巍巍的,周舟一时没拿稳,卷子飘到桌子底下去。周舟想低头去捡,他先一步捡起来。周舟说:“不好意思。”
顾从州抬头看着她,“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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