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1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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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向阳拿起一旁的话筒唱起了《甜蜜蜜》，温柔带着磁性的嗓音在这个微风不燥的夏日午后，轻拂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庄于为轻搂着这个92岁的银发少女，慢慢地跳起了舞。

庄于为看着场上这三位老人，像是看到了自己老的那一刻。如果自己有以后，可能也会这样吧！

有爱人、有朋友，会在兴起时跳舞，在被邀请时出游。

只要热爱生活，就会永远年轻。

庄于为再联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心里不免心酸又怨怼。

凭什么？为什么这么悲惨的遭遇会降临到自己身上呢？

“孩子，别怕。没有人能永远活着，每个人都会死。”

老奶奶扶着庄于为的肩膀，安抚地拍了一下，沉着又坚定地说：“你看我活得够久了吧！其实，我的人生只是跨度比较长而已。但是细细算来，有多少个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又重复单调呢？我觉得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宁愿我的人生更有深度一些。”

“奶奶，我的人生也没有什么深度，我也一直都过得普普通通又单调乏味。”庄于为拉着奶奶的手，带着她在原地转了两个圈。

奶奶笑着说：“今天不算深度吗？我这辈子也只见过你这么一个活着的人在办葬礼，能想出这个点子的人，我不相信他会有多普通。小朋友，你太谦虚了。也许，是你没有见过真正的乏味。”

“奶奶，我只是比较能折腾而已。”庄于为不敢把这比作“深度”，他更愿意把这些事情当作过家家。

奶奶重新转回他怀里，赞同道：“年轻人就是要折腾，多好玩啊！你看，像我想折腾也没有力气啦！”

“奶奶，你说得没错，那玩儿呗！”庄于为拉着奶奶的手，眨了一下眼睛，调皮地问，“奶奶，相不相信我能把你抱起来？”

“非常乐意。”奶奶也眨了下眼睛。

庄于为搂住奶奶的腰，把她抱起来转了几圈。

宋向阳一首歌唱完，庄于为把奶奶放了下来。

奶奶捂住嘴，少女般娇羞地说：“我觉得自己也年轻了不少，好像又回到了我没嫁人之前的时光。那时候，我跟家乡里的小伙子一起欢快地跳着舞、唱着歌。太久远了，久远到我以为我都忘记了。谢谢你，谢谢你又帮我回忆起来了。”

庄于为拉起奶奶的手，庄重地吻了一下她的手背，“美丽的女士，这是我的荣幸。”

旁边的那个老爷子也学着庄于为的样子，拉起妻子的手吻了一下，“美丽的女士，感谢你陪了我那么多年，这是我的荣幸。”

“能遇见你，也是我的幸事。”两位老人说完之后，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泪花，两个人动容地抱在一起。

宋向明跟庄于为送这三位银发老人下去之后，一转头看到他们刚才跳舞的地方，又上来了六个年龄不同的人，分别是四位女士，两位男士。

其中一个小女孩仰起头，很认真地问庄于为：“哥哥，你相信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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