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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恣敏锐察觉他的目光,慢慢看来。
于玖立刻低头闭眼,假装自己睡了。
楚恣顿了片刻,松开了手里的呈本,就放在床头,于玖能够到的地方。
楚恣道:“于小公子。”
于玖缓缓睁眼,一双眼睛分明没有困意。
楚恣朝他微微伸手,于玖心下一喜,想也没想就搭了上去,有些欢快地爬出被子,坐上了腿,靠在楚恣怀里,两个胳膊搭在他颈间。
“……楚恣……”
楚恣微微拢着他,“嗯。”
于玖又是一喜。
以往他叫楚恣,楚恣可从来不会回应他,今天怎么了?怕他又钻床底一晚?
于玖欣喜得忍不住靠上去,“楚恣。”
楚恣这次却不回应了,眉眼淡淡,静静地看他。
须臾,微微抬手,为他拂去额前的碎发。
这个小小的举动让于玖特别特别开心,他忍不住抬头,贴了贴那片浅淡柔软,“…楚恣,我好开心。”
楚恣轻轻拢他腰,一手拢他后颈,淡淡道:“因何欢喜。”
于玖红着脸说不出所以然。
只知道烛光昏黄,怀里温暖,喜欢的人就在眼前,静静看他,时间停在这里不动该多好。
他笑意盈盈地看楚恣,“……因为你在,我很开心。”
楚恣手指掠过于玖咬破的唇,在那一带停了,“本宫若死了呢。”
于玖一颤,惶然抬头。
楚恣见他神色在一句话之间变了个彻底,淡声,“怎么了。”
于玖手指揪紧,低头,“……别说了…你会活下去的。”
楚恣手指抵抬他下颌,与他对视,“为何。”
“欲杀本宫者,数如天下。本宫今日活,明日死,岂非正常。”
于玖有些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吉利的话说了不好,楚恣,你别说了。”
楚恣偏不如他的愿,缓缓道:“本宫顶上悬刀,命不久矣。”
于玖覆上他的唇,不欲他再说,“楚恣,那我跟你一起走。”
楚恣静静看他,“为何。”
于玖低着头,半晌答不上来。
楚恣轻声道重复:“为何要与本宫离开。”
“路途漫长,何必与死人定诺毁前程。”
于玖被他说得惧怕,烛光中有些许眼泪,“…别说了楚恣,你别说了。”
楚恣:“那不若于小公子说说为什么。”
于玖觉得自己在被楚恣带着走,但明明每句话都是他自己说的,于玖有些郁闷。
楚恣拢着,轻声,“于小公子,说说。”
于玖抬头。
楚恣从没像现在这样对他,虽然神情仍旧冷淡,但话语比以往缓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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