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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在哪儿看见那双眼睛的?”艾莉丝问。
“差不多就在那儿吧。”桃金娘说,很模糊地指了指她前面的水池。
哈利和艾莉丝赶紧走过去。洛哈特慌忙退到一边,脸上露出万分惊恐的表情。
那个水池看上去很平常。他们把它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连下边的水管子也没有放过。接着,哈利看见了:在一个铜龙头的侧面,刻着一条小小的蛇。
“这个龙头从来都不出水。”桃金娘看到哈利想把龙头拧开,高兴地说。
“哈利,”艾莉丝说,“你说几句话,用蛇佬腔说几句话。”
“可是——”哈利拼命地想。以前,他总是在面对一条真蛇时才能说蛇佬腔。他死死地盯着那条刻出来的小蛇,试着把它想象成一条真蛇。
“打开。”他说。
他抬头看着艾莉丝,艾莉丝摇了摇头。
“不行,你说的是人话。”
哈利又转过头去望着那条蛇,强迫自己相信它是活的。哈利想,如果他把头晃动几下,那么摇曳的烛光就会使那条蛇看上去仿佛在动似的。
“打开。”他说。
然而,听到的不是这句话,从他嘴里发出的是一种奇怪的咝咝声。顿时,龙头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开始飞快地旋转。接着,水池也动了起来。他们眼看着水池慢慢地从视线中消失了,露出一根十分粗大的水管,可以容一个人钻进去。
“你第一个下去。”艾莉丝指着洛哈特道。
失去了魔杖的洛哈特脸色煞白,慢慢地走近洞口。
“孩子们,”他说,声音可怜兮兮的,“孩子们,这有什么用呢?”
艾莉丝用魔杖捅了捅他的后背,“你需要帮忙吗?”
洛哈特把双腿伸进了管子。
“我真的认为这样不——”他还想往下说,可是哈利推了他一把,他就一下子滑了下去,看不见了。哈利紧跟着也慢慢钻进管子,然后一松手,让自己滑落下去。
艾莉丝在最后面滑下去的。
那感觉就像飞快地冲下一个黑暗的、黏糊糊的、没完没了的滑道。可以看见还有许多管子向四面八方岔开,但都没有这根管子这么粗。他们的这根管子曲曲折折,七绕八绕,坡度很陡地一路向下。艾莉丝猜测已经滑落到学校地底下很深很深的地方,甚至比那些地下教室还要深。接着,水管变成了水平的。
艾莉丝从管口冒了出来,噗的一声跌在潮湿的地上。这是一条黑暗的石头隧道,大得可以容人站在里面。在离她很近的地方,洛哈特正从地上爬起来,浑身黏泥,脸色苍白得像一个幽灵。
“我们肯定到了学校下面好几英里深的地方。”哈利说,他的声音在漆黑的隧道里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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