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9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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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旸定定看着他，眼神空茫：“……我做不到。”

一想到过去三年，日日夜夜地啃噬着他的那些情绪，他就止不住的自责和懊悔。但凡当时他多留心一点，但凡他多问几句，是不是就不会有分开的这三年……

“那也没关系。”许淮显得很好说话，张开双臂与他相拥，“你加倍爱我，足够填平那三年的遗憾了。”

许淮语气云淡风轻，表情却分外郑重：“反正，我们还有漫长的余生。”

跨年

52

漫长的余生。

轻飘飘的五个字，但光是听着，就足够令人心驰神往。

许淮的气息近在咫尺。

褚旸轻轻闭上眼，抬手拥着他。脑海中三年前的情形和幻想的未来图景轮番涌现，最后定格在许淮刚刚说话时的郑重神情。

良久，他哑声说：“好。”

*

虽然两人已经开诚布公，但褚旸依旧对他高度紧张，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许女士常来，感触最明显。

趁褚旸不在病房的时候，许女士若有所思地问：“你跟他坦白了？”

“是他自己猜到的。”许淮说。

他没有细问过褚旸，但这家医院里认识他的医生护士不少，提到他时被褚旸意外听到很正常。

褚旸本来就聪明，之前一无所知，是压根儿没往他的身体原因这里想过。一旦有了方向，能够猜到三年前他离开的真正原因，再容易不过了。

许女士将他们的相处状态看在眼里，一时感慨万千，只道：“多开导开导他，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必这么小心翼翼。”

“没事，”许淮莞尔，“顺其自然就好。”

“这么看得开？”许女士颇感意外。

许淮笑而不语。

如果简单的言语宽慰就能让人豁然开朗，三年前，他又怎会钻进牛角尖，为自己没办法当一个正常的恋人耿耿于怀那么久？

说到底，还是要靠褚旸自己慢慢走出来。

而许淮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让褚旸安心。

简而言之，就是要乖觉听话，认真检查。

史密斯医生当了他那么多年的主治医生，对他的性格再了解不过，第一次复诊时，都忍不住惊诧：“淮，这还是你清醒时第一次这么配合检查。”

彼时刚好褚旸陪在身边。

史密斯医生最后一个单词落下的瞬间，褚旸的目光就转到了他身上。

许淮顶着压力，清了清嗓子，强自镇定地反问：“是吗？我不记得了。”

史密斯医生瞧着他们两个笑了笑，没有拆穿。

好在复诊的结果还不错，许淮这才算松了口气。

他的住院生活还算悠闲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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