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咱们的孩子出啥事了?他们不都在安家寨吗?”赵栋梁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的,可是他们今天上午想回来,在山里出车祸了!”王中国悲伤地说道。
张文娟和壮大爷都听得很真切,知道俊博和兮兮肯定出生死大事了,否则王中国不会这么悲伤的语气,壮大爷抢过电话忙问道:“叔叔,俊博和兮兮到底怎么啦?”
“壮壮,俊博在医院,情况很危及,兮兮兮兮没了!”王中国的最后两个字显得很没有底气,但他还是表达清楚了,兮兮死了。
张文娟一听,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朝后面栽去,壮大爷连忙将她抱住了。而赵栋梁也傻眼了,愣愣地看着壮大爷和张文娟,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会想了。
突然,他拉开了房间的门,对壮大爷说道:“壮壮,照顾好你妈!我马上去秀阳县!”
“爸!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壮大爷也是心急如焚,他对赵兮的感情很深,一听赵兮没了,他的心像被刀扎了进去,疼痛难忍,但他是男人,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慌。
因为赵栋梁夫妻俩已经慌了,女人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一下子就昏倒了。
“壮壮,你要照顾好你妈,我先去,你妈肯定受不了这个打击,你又是医生,一定要照顾好她,一定不能让她出事,听清楚了吗?”赵栋梁叮嘱道。
“爸,我知道了,您自己也小心点!”壮大爷提醒道,赵栋梁点点头,跑下楼去了。
壮大爷抱着张文娟到了昨晚他睡的房间里,将她放在床上,给她做心肺复苏,很快,张文娟醒了,当她看到壮大爷站在身边,老公赵栋梁走了,疑惑地问道:“壮壮,你爸呢?”
“我爸先回秀阳县去了,妈,您先别着急哈!现在情况也不是特别清楚,或许王叔叔了解的也不是实情呢!我相信兮兮没事的。”壮大爷自己都觉得这个劝解很没底气。
“兮兮,兮兮呢!我的兮兮呢!不行,我也要去找我的兮兮,我也要去,壮壮,你马上带我去找兮兮。我一刻也待不住了。”张文娟说着,光着脚丫子就下了床。
然后拖着拖鞋就往外跑,被壮大爷给抱住了,“妈,咱还是在家里等着我爸的消息吧?”
“不行,我要去秀阳县看看兮兮到底怎么啦!壮壮,你不要拦我!不要!”张文娟歇斯底里地冲着壮大爷娇喊道,她的情绪到了极点,壮大爷只好松开了她。
“妈,我跟你一起去,但我不会开车,要不我把莫兰喊过来开车?”
“好,快点让莫兰过来,开公司的越野车,马上到家里来接我们。”张文娟命令道。
壮大爷不敢怠慢,马上给莫兰打电话,莫兰一听,说了一句她知道了,半小时到,就挂掉了电话。壮大爷连忙给张文娟倒水,缓解她内心的焦虑和悲伤,张文娟明显是接受不了这种事实,语无伦次,总是说同一句话,兮兮是好孩子,不会出事的,不会出事的。
无论壮大爷怎么安慰她都没用,让人看着都心痛,她家里也不待,就在门口等着,张望着,时不时看表,骂莫兰不会开车,怎么这么慢。其实,是她自己慌了。
难熬的半小时到了,莫兰也如约而至,壮大爷赶紧给她打开了车门,扶着她上了车。壮大爷也不敢坐前面去,就在后面照顾她,安慰她。莫兰知道了大致的情况,没有多说话,驾车往秀阳县方向驶去。
秀江市到秀阳县一百多公里,不过,因为没有高,省道很窄,也很不平,一般只能开到四五十码的度,张文娟很焦虑,总是嫌太慢了。
“妈,你别着急,咱们还是安全第一,莫兰开得不慢了。”壮大爷安慰道。
在这样的催促下,行驶了七八十公里,一半多的路程。但途中遇上了堵车,好像说是前面有辆奔驰车撞到树上了,正在等待救援。一听是奔驰车,壮大爷一愣,让莫兰照看一下张文娟,他下去看看情况。
于是,壮大爷顺着前面的拥堵路往前走,大概走了有五六百米,终于到了车祸现场,一辆黑色奔驰前面撞了稀巴烂,顶在了一棵树上,他一看车牌号,惊呆了。
因为这辆车他昨天和莫兰坐了,正是赵栋梁的座驾,他连忙跑到前面去看,很多围观的人,分开人群看车前头,玻璃全碎,一个男子脖子都被树杈给刺进去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人已经死了。
正是刚刚跟他在一起的赵栋梁,壮大爷分开人群,拉开车门,大声喊道:“爸!爸!”
尽管只喊了他一天的爸爸,壮大爷还是喊的很自然,因为他真的喜欢赵兮,所以从内心将他视为老丈人,众人见壮大爷是死者的儿子,纷纷议论了起来。
望着惨不忍睹,死不瞑目的赵栋梁,壮大爷的内心瞬间垮塌,“爸!您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啊!你让我怎么跟我妈说,我该怎么办呀!”说着,泪水瞬间涌出来。
他对赵家夫妻俩没有多深的感情,可是他对他们的女儿很有感情,而赵兮也已经离开了人世,虽然还没有见到她的尸体,可是他相信,这不会是假消息。现在赵栋梁也走了,让张文娟这个还没有来得及真正做他丈母娘的女人如何活下去?
两个小时之内,唯一的女儿和老公都死了,壮大爷突然觉得自己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在这时,手中的电话响了,一看号码,是安大军的,他按掉了,没有接。
再然后,又来了一个电话,壮大爷想关机,一看号码,不是安大军的,而是张媛的,他平息了一下心情,按键应道:“姐!我现在在外面,有点事,等下打给你吧?”
“壮,姐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听了以后别太难过,反正事情已经生了,再难过也于事无补,好吗?”张媛说道。
壮大爷一听就明白了,无力地说道:“姐,是不是兮兮生车祸的消息?我都知道了。”
“啊?你已经知道了,不过,还有件很严重的事情,是关于王书记的公子。”张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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