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尤斯图的时候,对方的嚣张程度堪比法厄斯,也是坐没坐相,比混混还像混混。
尤斯图是一只双标虫,闻言挑了挑眉:“当然。”
他语罢走进饮水舱接了一杯热水回来递给路远,然后在他身旁落座,随口问道:“你恐高吗?”
路远闻言喝水的动作微微一顿,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皱眉问道:“怎么,难道你们这里的雄虫都不恐高?”
那他刚才岂不是丢大人了?
尤斯图翘着二郎腿,闻言耸了耸肩:“我只知道他们极个别雄虫喜欢收藏雌虫的翅翼,别的我就不清楚了。”
路远喝了口热水,心想翅膀长在雌虫身上,这种东西还能用来收藏吗,下意识问道:“怎么收藏?”
尤斯图道:“当然是割下来收藏。”
“噗——!”
路远闻言一口水喷出来,差点呛死,这些雄虫的变态程度怎么每天都在刷新他的三观:“割?怎么割?!”
尤斯图抬手比了个刀的姿势,似笑非笑道:“当然是用刀割,不过被割过翅翼的雌虫以后永远都无法再回到战场上了,也不能再飞翔。”
他的语气细听漫不经心,实则暗藏讥讽:“这种事在南部音察邰特屡见不鲜,因为他们的翅翼是公认最漂亮的,很多雄虫为了收藏他们的翅翼,会特意挑选南部的雌虫做伴侣。”
路远想起了白兰德:“白兰德也是南部雌虫吗?”
尤斯图嗯了一声,特意提醒道:“别看白兰德总是笑眯眯的样子,其实他最讨厌有虫夸赞他的翅膀漂亮了,您在他面前千万不要提起这件事。”
路远默默记在了心里,随口道:“他们的翅膀确实挺漂亮的。”
不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极度失衡的社会秩序下,有时候美丽也会成为一种罪过。
就在他们说话间,只听外间忽然传来一阵轻响,原来白兰德与萨菲尔上将也飞入了舱内。他们关闭舱门,将寒冷的气流隔绝在外,纷纷找了个位置落座,操控星舰随部队一起飞往索里蒂亚密林。
白兰德眼见尤斯图与身旁那名陌生的银发副官坐在一起嘀嘀咕咕,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笑着问道:“殿下,你们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坐在前面的法厄斯冷不丁出声道:“他们在夸你的翅膀很漂亮。”
白兰德闻言一顿。
尤斯图:“……”
路远:“……”
法厄斯一句话就成功让空气陷入了死寂,并且他还是故意的。路远眼疾手快按住差点发飙的尤斯图,对白兰德尴尬解释道:“他听错了,我们刚才在讨论晚上的风景很漂亮。”
白兰德闻言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顺着路远的话温声道:“确实,夜间的风景更适合欣赏,并没有白天那么喧闹。”
他语罢找了个离尤斯图较近的地方落座,低声禀告道:“殿下,这次随行的除了研究院的那些教授,还有几名星网记者,到时候部队前进的时候可能要分出一部分兵力保护他们的安全。”
尤斯图闻言无意识皱眉:“我们是去清除污染源石,又不是拍电影,哪个蠢货把他们放进来的?!”
就在白兰德尴尬得不知该如何回答时,一直在前方操控星舰飞行的萨菲尔上将忽然淡淡开口道:“尤斯图,是我把他们放进来的。”
尤斯图:“……”
萨菲尔上将见他不说话,出声解释道:“这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陛下的意思。清除源石事关重大,无论成功与否,我们回去都该对萨利兰法的民众有个交代,记者的存在未必是坏事。”
尤斯图……
尤斯图还能说什么呢,尴尬低咳了一声:“听您的吧。”
他总不能骂陛下也是个蠢货。
路远闲的无聊,膝盖上搁着一个本子,正用笔在上面画一些弯弯绕绕的曲线,回忆着密林往南方向的地势情况,比当初给萨菲尔上将的地图要更为精细一些。他见尤斯图频频吃瘪,忍不住勾了勾唇,随即又飞快忍住,可惜还是被发现了。
尤斯图在底下轻踢了路远一脚:“不许笑。”
路远以食指压唇,对他做了个嘘的动作,淡淡挑眉道:“尤斯图,我建议你现在不要说话,最好安安静静坐着。”
多说多错。
就在他们两个嘀嘀咕咕说话的时候,萨菲尔上将不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盯着路远看了半晌,皱眉出声询问尤斯图:“这是你的副官吗?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路远闻言身形一僵,躲过了老师没躲过校长,他要是被萨菲尔上将认出来那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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