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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睁着眼睛,久久地望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任凭小袁怎么呼唤,再没有其他反应和动作。
好像你的所有泪水,连同你的心、你的魂,都与黎深一起,留在了那个雪地。
看见你这个样子,小袁满面泪水,紧紧抓住了你的手。
似乎不这样做,下一秒你就会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随风而去了。
“你不要这样……”小袁声音哽咽,“黎医生也不会希望看见你这个样子的……”
“你肚子里还有个宝宝,你想想ta……想想ta……”
小袁几乎是哀求着。
你闭上了眼睛,一只手颤抖着抚上肚子。
黎深为了救你付出的生命,与孩子的生命,像断线尽头系上的沉重砝码,将你栓回了人世,砰然坠地。
********
第二日清晨,破晓的阳光打入房间,你像是被刺痛一般,终于又再有了动作。
你起身,脚不受控制地颤抖,但你还是慢慢地,把它们穿进了拖鞋。
你没有按铃叫来护士,扶着床边,你站起身,颤颤巍巍地迈出了第一步、第二步……仿佛蹒跚学步的婴孩,渐渐适应了行走。
你一步步走到黎深办公室门前。
正过来的小袁看见你自己走出了病房,惊讶地望向你,想要过来搀扶。你没有说什么,只是向她摆了摆手。小袁停住了脚步。
你推开了黎深办公室的门。
这里还没有被收拾,一切仍保持着原样。
除了电脑旁那株用蛋糕罐子养着的蜜桔糖球。
曾经它们像一颗颗小小的温暖的软糖太阳,现在,它们失去了所有色彩,如同冷湖中破碎的月亮。
你走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输入密码,进入了主界面。
黎深从不对你隐藏所有设备的密码,但你很少主动去翻查什么。
你找到了隐藏文件夹。
文件夹的密码也不难猜,试了两次就成功打开——是你们儿时分别的日期。
这个日期或许对他来说刻骨铭心。
分别是如此痛苦,此后所作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重逢、和不再分离。
你的手颤抖了一瞬。
你没有停下,点开了文件夹。
里面是黎深一直以来整理的手记和资料。
在一片客观翔实的实验资料和事件记录中,唯有你名字出现的篇幅,显出不一样的笔风。
【2034年第一次Evol失控,冰晶从体内生长而出,几乎刺穿你的心脏……下一次失控不知何时会出现,我必须离开。】
……
【2039年实验课题终于开展了,但愿能为你的病提供一点新的治疗思路……离我们重逢,是不是又近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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