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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着水爬坡时,远远看见对面山头里芳动作利索地为果树和零散茶树甚至地上刚冒尖的竹笋浇水,他到山顶的东西,她已经把两个半桶水用光,又跑下去打水,顺便吆喝两个孩子把其他地方的几块看似杂草地的干旱处浇水,而且大声关照每次只能一点点但一定要每根草都浇到……
他转回头,放任自己思绪麻木地倒水、下坡、再上坡。还要跑十几回呢!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肩膀痛得抬不起来。
谷雨时只飘了一点点雨丝,完全不能缓解大地的干渴,这意味着大家必须再一桶桶、一勺勺地运水浇地。
这回俞靖七歪八扭地在湖上摇了一小段水路,快到河道时就被里芳娘抢过来,以免翻船。而里芳身子在小小的船舱外,手在舱内铺排等下要做的买卖。这批的笔筒找了俞靖来连画带写、大约能多卖两文,绣帕绣鞋还是老样子、不好不坏普普通通还是老价钱,老叶炒青的茶香闻起来颇不错、不妨试着先抬高到四十文,沉在水中与船一起前行的小鱼是今年以来最大的、抬高点……
等快到第一处,里芳和俞靖两人都小心抱着顶到下巴的油纸包,去往岸上的铺子。这次可没有人来抢货,当然里芳也没有精致的银罐来卖高价。这间铺子是从前年战事的消息几乎听不到以后新开的,管收茶的账房颇公道、给她的价总比别家的略高些。
“俞家小丫头,今年你还带个壮丁来啊。这里有几包倒真是好货色!你挑拣的眼光够好!不过你最厉害的是今年还能带这么多来!”账房地一包包查验、称重、记录,偷空闲聊顺便打探几句。铺子虽是新的,账房可是十几年的老经验,非常了解天候、虫害如何影响价钱。
“今年多了个人手,也能多救些回来。不过芽比往年的还是少了些。”
“那今年……”
“还是去年老价钱,不变。以后还长着呢。”
“好好!我记着呢。”账房点头。他头一年来此管事时,就没有欺负里芳是个年少姑娘,该给什么价就是什么价,还记得当时里芳高兴地差点哭了。何况,这几年小姑娘从不做好货里搀次品的事,极好的、上好的、次好的、次良的、一般的,都分得清楚明白,连炒制坏了的也全部分开另算。“哦,对了,你要的玻璃瓶子,我托李家跑广州的船带了一批回来,全部有四十八个,你看你是全部吃下,还是只买个一半?”
“全要。”一个也不能留给别人,这样自己才能把品质稍嫌不足的香露卖得好。所以里芳连价钱都不问,就立刻定下。
“这些瓶子再怎么便宜也得十二两银子!”算盘一打,里芳这次卖茶叶得的钱几乎全扔进去了。“这样,你先赊个……四两,好采买全村人的用度,下回来的时候再算。利息不算,怎么样?”
“那就多谢伯伯了!”里芳其实没那么在意三四两银子早付还是晚付,但她着实喜欢账房先生不算利息的慷慨。这意味着一个多月不用担心存粮。
离开铺子,里芳捧着珍贵的玻璃瓶子立刻回船上,吃午饭、换衣服、换地方、抢摊位。午后天晴,城里的男女们才不管田间的干裂,纷纷出来晒晒温暖的阳光。这回是母女两人一起上阵,留下男丁看管船只和货品。
船就在小摊不远处的小桥旁停靠。俞靖缩在舱内,抬头看着岸上人来人往。
迎面向里芳摊位走来的白皙面孔很……下意识地,俞靖将身体和脸更辛苦地躲进小小船舱。那个窈窕的人儿本来是要经过了,低头一看、就停下脚步,拿起一只笔筒。
俞靖连把脸稍稍探出头的勇气都没有,只是盯住瞧。
拿笔筒、看图文、问价钱,待里芳说了个价,付钱。
从头到尾,俞靖都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穿着整齐但气质不太入流的矮个年轻男子晃过来,也来这摊位,但却要求在买主手上看刚买来的东西。
摆明了是调戏人嘛!俞靖心头火起,正要不管不顾跳上去把那小子踢进河,就见一名个头“高人一等”的满族军官打扮的人抢走他想做的事:拎住小痞子的脖领子呵斥一顿,在围观路人的拍手叫好声中把那个经常做这种无聊事的痞子丢进河。
接着,就看见那军官向周围人、特别是被调戏的女子致意,大家高高兴兴地散的散、买的买。
俞靖见到军官稍微跟了一段,最后还是在礼貌的边缘极限与女子告别。而他,却依旧躲在舱里不知该做什么。
“俞康?回去了。”里芳娘招呼了下。
“……哦!好!”他迅速让开位子,坐船尾练习方向的把握,将快快回家的大计交给里芳。
回家啊……哈,什么时候自己把那间小得不能再小的漏风小屋当成自己家了?!
俞靖无法控制地陷入阴郁沉思,直到该由自己去扛百来斤货品时才清醒。
里芳这次采买了很多活物,小鸡小鸭猪仔和一些苗木果籽。米面是必买的,但现在还未到收获的季节,价钱比较贵,她仍然买了不少。
“今年惊蛰没有打雷、虫子多,而且春天这么干,夏天雨水可能会太多,如果再来几回大风就会歉收。老天爷的雨水就这些,这个时候少的、别的时候就多。”里芳冷静道。存粮是她心头最重要的一件事,
“对了,说到虫子,房子周围的艾草有没有干到……”里芳娘突然想到了问。
俞靖完全插不上嘴,也不想插嘴,只按照里芳说的、将米缸一层层用米袋和石灰打算等放满,再由里芳仔细铺上油纸,封上盖子。
“这岛上不会淹水吧?”
“水是不怕的,茶田和房子地势都高,湖水再涨也不过就是把码头淹了。我们怕的是大风雨,虽然有竹林挡住,但房子可能撑不了。”
“那加固一下房子?简单的活,请两个人做十来天,我们再打打下手,花不了多少。”城墙他参与修过,岛上的这点点房子肯定要比城墙的工事简单得多。
“你没见过我们这里的风灾。上次大风还是八年前的事。那样的风啊,再加固也无济于事的。所以我们后来修补时就干脆用石头,但屋顶是没法子了。”
屋顶?加固不就是屋顶啊墙面什么的吗?俞靖虽然走过海路,但不觉得自己所经历的海风会把屋顶都毁了。他只能希望里芳姑娘有生之年不要再遇上大风灾……
第4章
今年雨水果然少,就连天气也冷热无度,有时冷得必须穿棉衣。然后突然有一天太阳猛烈起来,白日里连夹衣都嫌太热。挑水上山浇灌成了常事,而其他地方的稻田迫于水不足的关系都无法插秧,眼见着今年粮食歉收已成定局。
岛上不种稻米,但茶田里的活仍然不少,炒制的茶比之前多、价钱已是少了一半。里芳去卖茶时,只把好的几包往铺子送,其他杂的用两个小筐装着,在路边得卖上大半天才能都卖光。路人有的过得没心没肺,有的望着干燥的土壤摇头、嘀咕着今年米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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