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闻西的外婆独自住在泉城的乡下,外公已于十年前去世。他跟外婆的感情很好,小时候一到寒暑假,便吵着要去外婆家--尤其是脸被烧伤之后,更愿意往那边待,安静而不被打扰。外婆自己住,房子自带一个宽敞的大院子,种满了蔬菜跟鲜花。
院中的蚂蚁、南瓜花、上山的小路,都是林闻西童年记忆中难得的温馨部分。
外婆见到他们很开心,伸出满是皱纹的手,一手拉着秦召南,一手拉着林闻西,又把他们的手交叠在一起。
“真好……看看我们小西跟阿召多配。都是好看的孩子。”
“我也觉得。”
秦召南咧开一排白牙傻笑,林闻西看着他那个冒傻气的笑容,也觉得好笑起来,不由得翘起唇角。
午饭的时候外婆特意做了林闻西爱吃的椒麻鸡,嫩白的整鸡卧在一粒粒的红花椒里面,有着独特的酥麻香气。
“花椒还有红色?我第一次见。”
秦召南脸上的神色带着好奇,伸筷子捻了一粒红色的花椒,举起来仔细观察着。那枚花椒鲜红欲滴,又玲珑可爱,上面带着点微微的凸起状。
外婆笑吟吟地看着秦召南说:“是我们这边的特产红山野花椒,山上有很多野生的花椒树。阿召要是没见过,下午小西带他上山转转。”
“……大热天的……”
林闻西嘟囔着,但最终还是没有拒绝。
等到了最毒的太阳稍微下去,林闻西才领着秦召南出门,三点多的时候往山上走,沿着充满绿荫的小路行路,倒也不太热。远远地,林闻西看见一片红色,宛如云蒸霞蔚,略带兴奋地指着那边,朝秦召南说:“你看,那边就是。”
一整片红色掩映在满山绿意之间格外瞩目,像是袅袅的红色烟雾,有着一种近乎魅惑的美丽。
越往山上走,花椒的辛冽气息愈发浓厚,跟其他树木的木涩味道混杂在一起,很奇异。
他们来到最大的一颗花椒树下,树上缀满红珠,遮天蔽日的浓厚。
“好特别……”
秦召南伸手捻了一粒最大的放在掌心,又伸至林闻西的面前。
“你看,是不是很像红豆。”
“……确实。”
林闻西小时候便见过这种红山野花椒树,但从未把花椒跟红豆联想在一起,如今他抬头看着这棵长势很好的美丽的红色树木,顿时觉得很浪漫。
“你还给我做过红豆手串呢,记得吗?”
他转过来。微笑着看着秦召南。
“记得。”
秦召南顿了顿,然后故意说:“可是你又不带。”
话音刚落便一把掼住林闻西的胳膊,拉向自己,指尖摩挲着他纤白的手腕。
林闻西羞的直往回缩胳膊,打断这个话题:“我们摘点花椒果,然后给外婆拿回去。”
他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塑料袋和剪刀,递给秦召南。
一会儿功夫两人便采了不少,袋中辛香扑鼻。林闻西正垫脚剪着一枝格外繁茂的,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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