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174章 破釜沉舟（第1页）

房间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江母正坐在江父的床边，细心地喂他喝药。江父因近期的接连打击身体每况愈下，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连说话的力气都显得不足。

“慢些喝，老爷，别呛着了。”江母柔声说道，语气里满是无尽的心疼。

这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江母抬起头，透过门缝望去，见是苏瑶，脸上露出一丝讶然。她赶忙将药碗放下，走到门口，轻声道：“瑶儿，这么早便过来了？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满是药味。”

苏瑶摇了摇头，神情复杂地说道：“娘，我有事想和您商量，能否跟我去我那边说？”

江母皱了皱眉，随即看了一眼床上的江父，略一思忖，点了点头：“好，我跟你去。”

两人一路走回苏瑶的院子，路上虽无多言，但江母却已察觉到苏瑶的异样。

进了房间，苏瑶让丫鬟奉上茶水，随后将门关好。她回到江母面前坐下，刚准备开口，江母便已按耐不住，轻声问道：“瑶儿，是不是川儿惹你不高兴了？你看起来这么憔悴，是不是受了委屈？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娘，不是矅川欺负我。他待我很好，只是……只是我有些事情想请您帮忙。”苏瑶抿了抿唇，摇头道。

江母放下心来，随即关切地问道：“什么事，你尽管说，娘一定帮你。”

苏瑶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微微颤抖：“娘，我找到了救江家和苏家的办法。但矅川他不理解我，我想让您去劝劝他。”

“真的？瑶儿，你有办法？快告诉娘，是怎样的办法？”江母闻言一愣，眼中掠过一抹惊讶。

苏瑶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丝坚定：“楚曜来找过我，他说，只要我和矅川和离，再次嫁给他，成为他的正妃，他便会出面解决江家和苏家的困境。朝中的那些权贵看在他的面子上，自然不敢再对我们动手。”

这句话仿佛平地惊雷，江母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半晌才回过神来，声音颤抖着问道：“瑶儿，你真的愿意这么做？这可是……可是要牺牲你的一生啊！”

苏瑶低垂着头，苦笑道：“娘，我知道这条路很难走，但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江家和苏家已经被逼到悬崖边缘，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毁于一旦。”

江母听完，眼圈顿时红了，她拉住苏瑶的手，哽咽道：“瑶儿，娘懂你。可你为我们牺牲得太多了，我们江家真是对不住你啊！”

苏瑶轻轻拍了拍江母的手，语气里带着安慰：“娘，别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我苏瑶能嫁进江家，是我的福气。”

江母泪光闪烁，哽咽着说道：“不，川儿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媳妇，是他的福气。瑶儿，你放心，这件事，娘会去跟川儿说。但……你真的不后悔吗？”

苏瑶点了点头，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娘，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只是，这件事楚曜只给了三天时间。今天是最后一天，必须在日落前将和离书交到他手上，否则，一切都来不及了。”

江母听完，立刻站起身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好，娘这就去找川儿！”

江矅川正在书房里批阅账目。近来江家的处境艰难，每一笔支出都必须精打细算。他皱着眉头，翻看着手里的账簿，显然心情并不轻松。

“矅川。”江母推门而入，语气里透着一丝急切。

江矅川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江母，略显诧异：“娘，怎么了？”

“矅川，瑶儿有件事让我来跟你商量。”江母关上门，快步走到书桌前，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直截了当地说道。

“什么事？”江矅川闻言，目光微微一凝，问道，但是自己也大概猜到了是那件事情。

江母察觉到他语气中的怒意，小心翼翼地说道：“矅川，瑶儿是为了我们江家才这么做的。她是个好孩子，从未想过要对不起你……”

“好一个未想过对不起我！”江矅川冷笑了一声，猛地站起身来，“娘，您告诉她，我江矅川的人生，不需要靠牺牲她的幸福来维持！”

江母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但很快稳住了情绪，语重心长地说道：“川儿，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你要明白，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你一己之力能改变的了。瑶儿她不愿看到我们江家落到这样的地步，她是真心想为这个家做些什么，也不止是江家还有苏家啊。”

江矅川双拳紧握，脸上的表情愈复杂。他沉默了片刻，语气低沉地说道：“娘，您回去告诉她，我绝不允许她这么做。如果她执意要走，我宁可江家彻底垮掉，也不会答应她的请求。”

江母叹了一口气，知道他心意已决，但又不忍看到苏瑶的努力白费，只得站起身来，轻声说道：“川儿，你再好好想想吧。想想江家，想想苏家，苏家家里可就只剩她父亲一个人了，瑶儿可不能再失去他父亲了，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娘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江母离开后，江矅川走到窗边，凝望着外面的庭院。他的心里翻江倒海，无法平静。

“瑶瑶，你当真就这样决绝吗？”他喃喃自语，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感。我好不容易跟你在一起，你

江母回到房间，苏瑶正坐在床沿，神情淡然，像是在等待一个注定的结果。看到江母回来，她站起身，满怀期待地问道：“娘，矅川怎么说？”

江母抿了抿唇，叹息一声：“川儿他说……他说绝不允许你这么做。”

苏瑶听完，身体微微晃了晃，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中。她低下头，勉强一笑：“是吗……他果然不肯答应。”

江母看着她的神情，心中如刀绞一般：“瑶儿，娘会再劝劝川儿。你不要着急，或许他需要一点时间，让他在想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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