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浑身僵硬。
腰间手掌的触觉那样真实。男人呼吸灼热,轻轻喷在耳后,让她整个头皮都发麻了。
什、什么情况?
没猜错的话。她现在是在大唐的妓院里。身后的男人是嫖客,而他认为她是……
妓女?!
时年告诉自己冷静。千万要冷静,可男人的手已经上移,抚上她下巴。“怎么不说话?”
时年一个激灵。刚想啥也不管,先挣脱再说,他却低叹口气。下颔搁上她肩窝,喃喃道:“我忘了。这是在梦里。你都是不会说话的。”
他语气带点怅惘。以及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时年这才察觉。男人身子摇摇晃晃。口齿也有些含糊,好像醉的很厉害。
所以,他认为是在做梦?
“啊——”时年惊呼,因为男人忽然弯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灯影摇晃、纱帘翻飞,她在天旋地转间。看清了他的样子。
眉眼锋利、眸色黑沉,男人有一张俊美到阴柔的脸。因为背着光,她能看到他眼睑下方的阴影。一团一团,让他五官显出几分胡人的深邃,也让他显得有些阴沉。
他看到时年,也是一愣,“宛娘……你是谁?”
“我……”
他抱着她,神情忽然变得有点危险。男人目光仿佛毒蛇的信子,一点一点游走过她的眉眼,“你是谁,怎么会来我的梦里?还是说,我不是在做梦……”
话音刚落,男人颈部忽然一阵剧痛,他瞬间脱力、向后摔倒。时年在他倒下的瞬间跳到地上,捂住胸口长舒口气。
“好险啊……”
她看向右手,昏黄光线里,是熟悉的黑色短棍,熟悉的——防狼电击棒!
时年:“没想到还有你出场的机会。老实说,我自己都用烦这招了!”
招式虽老,管用就好。时年想着,随手呼噜了把头发,走时匆忙,发髻本就绾得松,经过刚的折腾散了大半,用来固定的发钗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像梅超风。不过她没空管这个,走到窗边往外一看,发现檐上一轮冷月如钩,原来这边是晚上啊。
也是,大白天妓院也不营业吧。
她想到自己所处的地方,头又开始痛了。看起来她不出所料又落单了,还来了这种危险的地方,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是主动去找聂城他们呢,还是找个安全地方藏起来,等他们来找她?
只是按照聂城以往的效率,找到她估计得明天了吧……
这个念头转过下一秒,肩膀被轻轻一拍,“Hey,girl.”
时年霍然转身,看着笑吟吟的布里斯,以及他身后的聂城,半晌,震惊道:“不是吧,这次居然这么快!”
布里斯:“我们就落在院子外面,所以进来得快。你这里什么情况?”
三人一起看向地上,男人还躺在那里,鬓发散乱、面色苍白,并没有苏醒的迹象。
“他是这房间的主人,然后,他把我认成别人了,我一紧张就……”
聂城听完的时年的解释,沉默一瞬,“这里随时会有人进来,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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