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唱完那首歌我才走。
回到公寓,打开电话答录机,只有方高凡和秘书的留言。方高凡说下个月就飞来法国,还为我安排了相亲。秘书说,明天有两份文件要我去电视台签名。
拿出面包开始咬,又灌了几口矿泉水。门铃响了,我去开门,看到那个男生,他说“你好,我住你对面,能借一下电话机吗?我那边线路好像有问题。”
於是我让他进门借电话,他打了一个电话,用法语讲的。在跟他的教授谈论文的事情。
借完电话,他看到我放在桌上的面包,说“我那边有做菜,中国菜,你过来一起吃吧。”
或许因为他跟沈皓太多相似的地方,我没有拒绝。
走进他的公寓,看到贴在墙上的海报。不是这麽巧吧?也是地下丝绒。
“你喜欢地下丝绒?”
“啊,你也喜欢吗?“
“我以前有个朋友喜欢”。
吃了几口,我又想起那天在广场看过他的表演,“你唱歌很好听。”
“谢谢。”
吃完饭,我站起来要帮他洗碗,他走过来,用手插掉我沾在嘴角的饭粒,笑著说“你好像小孩子。”
瞬间我又以为是沈皓。好久才反应过来,答了一句“不好意思”。
又聊了一会儿,知道了他从初中开始,就跟家人移民到法国。现在在巴黎某大学上学,马上就要毕业,组乐队只是为了玩玩。
告别的时候,他送我到门口,说,“对了,我叫WILLIAM。”
我吐血了。阎王来索命了。连英文名都一样。眼前的这个男人见了鬼地跟沈皓有太多相似。
还在怨念中,他就落了一个吻在我的唇上,说“慎,晚安。”
8
由於初到巴黎的水土不服,我的感冒一场接著一场。
吃药的时候,想起沈皓以前都会陪我吃药。上街的时候,想起以前他牵著我的大手。失眠的时候,想起他哄我睡觉的哼哼声。那样宽厚的肩膀,那样温暖的臂弯。从今以後,都不再是我的了吗?
半夜醒过来,走到窗前打开窗,眺望他在的远方。希望地球变成平的,那样就可以看到他。
八个时区的时差,现在的他应该在镜子前面刷牙了吧。他剃掉的头发长回来一点了吧。他还是会用我们都喜欢的剃须水刮胡子吧。他出门应该还是会开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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