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1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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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时间去想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些，只感到莫名的兴奋。我不是一直在等这一天吗？我拉下了她掩着面孔的手：“我想再上战场，我告诉你，我不会再输，我会变得更强！”

她却已经泪流满面：“你不知道，不知道天帝为什么派你们去……是我，是我和昆折罗害的，可我们只是……”

我的心里掠过不好的预感：“你们怎么了？”

她摇头不语，默默流泪。我突然象明白了什么，伸手捏住了椅背：“难道你们早就认识？你们是故意来结识我的？”

她抬头看着我，有些失措。我一用力，椅背发出咯吱咯吱地响声。她急促地呼吸着，却问我：“你以前是森林的猎手吗？”

我松开了手，喝道：“在我回来之前，你给我滚出去！”就直奔昆折罗的住处。比起对付一个女人，我宁可去问他。不管他们要做什么，我不能容忍又被人这样欺骗和耍弄！

不过那小子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他正坐在桌前端起酒杯。我一把拎起了他：“你是什么人？你们想做什么？”他反问：“要不要一起喝一杯？”我一把推倒他，掀翻了桌子，杯盏酒壶跌得粉碎，飞溅得瓷片在他脸上划出了几道血口。

我冷冷地说：“我听说人在这时候喝酒一是为了表示不怕死，二是想死，反正都是死，既然如此，你把话说清楚，我直接送你上路。”

他问：“般罗若告诉你什么了？”我说：“我现在是要你说。”

他坐在地上，叹了口气：“你知道雷神么？”我说：“不知道。”

他又问：“你听说过以前的北方武神将么？”我还是不知道。

他苦笑：“我就知道你不知道。他是我父亲。四百年前在天界和魔族的大战中和敌人同归于尽，天帝亲自祭奠褒奖，极尽哀荣。”我冷笑。原来他是世家子弟，难怪和其他士兵不同。

我问：“你混进军营结交我做什么？”

他低着头低声说道：“一个为国捐躯的英雄，天界人人传颂的三军典范，可是我父亲他，他没有死啊！”他突然把头抬了起来，“他只是被魔族俘虏，却逃了出来，等回到王都却发现自己早已成了死人……这件事早就诏告天下，死了的他才是英雄，活着的，作过俘虏的他，只是天界的污点！”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听到他低沉的声音：“我和我母亲已回了原来的部落，父亲悄悄回去找我们，但是仍然泄露了风声。他们抓了我母亲来悄悄审问，我母亲怕露出马脚自尽了……现在，四百年已经过去了，天界一片升平，但是我父亲，却只能躲在黑暗中过死人的生活……”

我问道：“你以前就认识般罗若了？”

他点点头：“她小时候就常到我家里来玩，我们算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也只有她，在我回来后第一个认出了我。我混入军营是为了有一天能飞黄腾达，给我父亲恢复名誉，我接近公主，是想依靠她的力量帮我父亲洗刷冤屈，而我结交你，不仅是因为我欣赏你，还因为我打听过，你曾被王救过，然后突然消失，又奇怪地出现在我们营中，我猜你认识王，可是你又什么也不和我说，我只好让般罗若替我打听……可是没想到，我们两个笨蛋，都喜欢上了自己要利用的人。”

我睁大了眼睛。喜欢……什么意思？你们这个样子就叫做喜欢？

他接着说下去：“其实这事和你没关系，你是好人，般罗若眼光不错。而我，我每次进宫总是想法见到公主，我们说些有意无意的话，其实她很可爱，是个真正的尊贵的公主……我努力让她高兴，后来却发现，她总是在问我那天看到了什么……其实她也是替她父亲来套我们的话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恐怕我怎么努力也见不到她吧……我实在受不了了，我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结果我却知道了我们要出征了……也许她父亲不相信我们什么都没看见，想杀我们灭口，更说不定是他相信了，觉得既然我们两个没什么用处，就赶快干掉我这个纠缠他女儿的人，结果搭上了你……她什么也没和我说，只是说什么天帝洪福，一定旗开得胜，她也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她的任务完成了，我就可以丢开了！你说，我是不是笨蛋？对不起，连累了你。”

我看着他，忽然间一点也不生气了。只是好像有一股冷气，一直冷到我心里去。

他还坐在地上看着我，我平静地说，你并没有连累我，也没有骗到我，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相信过你，也没有把你当作过是我的什么人。

没错，他并没有让我损失什么，而且我们一起遇上的事也不是他事先能料到的。我们是互不相干的人，我凭什么指责他算计我？我不再恼火，只是觉得很冷。

我转身要走，一个士兵进来。看见我，犹豫了一下。说吧，他点点头。

那个士兵说，般罗若刚刚乘马出了城门。

她去哪里了？他问我。

我突然大喝道，你们的事情不要问我，一脚把桌子踢得粉碎。

我回到自己屋子，发现般罗若果然不在了，立在桌边的是他。

有事么？我问他。

他把一张字条递给我。

“我本来想告诉你关于出征的事。现在看来，我该走了。”

我飞快瞥了眼字条。般罗若留的。她说要去森林为我祈福，祝我得胜归来。

我侧身挡在门口。“这什么意思？”

“天界的传说，在爱人的出生地诚心为他祈祷，就能保佑他一切平安。”他露出一个冷淡得能结冰的微笑，“恭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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