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荛被迫用洛念慈的眼睛观察着这个世界,走入了她的世界。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房间里,一片明亮温暖。洛念慈在环翠的精心照料下完成了洗漱,随后与她一同前往祖母所在的福寿堂请安。
走到门口时,守门的小丫鬟远远地瞧见了洛念慈,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并迅打起帘子,迎上前去说道:“二姑娘来啦!老太太刚刚还一直念叨着您呢。快快有请。”
洛念慈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轻声问道:“哦?祖母她都念叨些我什么呀?”说罢,便迈步走进屋内。
一进屋门,洛念慈便径直走向正中央的软榻,对着端坐在那里的老太太屈膝行礼,动作优雅大方。
只见老夫人头戴着精致的抹额,身着一袭暗绿色滚银边的对襟夹袄,其襦裙上更是用银丝绣制出精美的福字暗纹。此时此刻,这位慈祥的老人正满含爱意地凝视着自己最为疼爱的小孙女。
“你这小妮子,莫要胡思乱想,我老太太能念叨你啥?无非就是觉着你这丫头着实讨人欢喜罢了!你瞧瞧这满院子里,里里外外有多少人喜欢你哟!”侯府老夫人钱氏满脸笑容地朝着洛念慈招手示意,待得洛念慈走到近前时,又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而后亲切地将其拉至身旁坐下。
一直陪侍在老夫人身侧的秦妈妈亦是笑着附和道:“二姑娘怕是有所不知,如今呐,那前来咱们府上提亲的世家子弟可是多不胜数,几乎都快把门给踏破喽!若不是老夫人话称您尚且年幼,年方十五而已,尚未及笄,那些个世家大族怕是早就迫不及待地抬着厚重的聘礼上门提亲咯!”
“哎哟喂!祖母,孙女才不想嫁人呢!人家就喜欢跟祖母呆一块儿,哪儿也不去,就守着您和爹娘过日子。”洛念慈娇嗔地抱住老夫人的胳膊,一边摇晃着一边撒起娇来。
“快快松开手啊!你这个顽皮的小家伙,祖母的头都被你摇晃得晕乎乎啦。”钱氏轻轻地拍打了一下洛念慈的手臂,然后用指尖轻点着她的额头,带着笑意责备道。
“祖母您真爱开玩笑呀。您每天早上起床都会练习两套枪法,身体硬朗着呢,我这么晃动您怎么可能会头晕呢!说您能够打死一头牛,我都是相信的呢。”洛念慈一边说着,一边掩面呵呵轻笑起来果不其然,她立刻引来了祖母的两个轻轻的巴掌!
钱氏真是哭笑不得,转头对秦妈妈说道:“霜儿,你快来听听看,她竟然敢拿她的亲祖母寻开心了?”
秦妈妈也不禁笑了起来,摆着手说:“二姑娘可千万不要跟老夫人开玩笑哦,老夫人一向端庄高雅,哪里有能力打死头牛呢。最多也就是年轻时曾经射中过一只大雕而已。”
“还是秦妈妈不愧是陪伴祖母几十年的人,是秦妈妈了解祖母啊!”洛念慈对着秦妈妈眨着大眼睛笑着应和。
“好哇~你个秦霜儿,连你也敢打趣我这个老婆子!”话音刚落,三个人便开怀大笑起来,笑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将整个房间都填满了欢乐和温馨。
“祖母~祖母~”一个声音从门外响起,越来越近,帘子一掀。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儿跑了进来,后面紧紧跟随跑着的还有两个小斯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妈妈。
小男孩大概5-6岁的样子,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镶嵌在圆圆的脸蛋上,甚是可爱,小嘴一张一合的,喊着祖母扑进了老夫人的怀里。
正是洛念慈的小弟弟——洛时予。“祖母,好!二姐姐,好!”
“这是又来一个皮猴啊!你这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不会又是惹祸了吧?来祖母这避难的?”钱氏拍了拍小孙子的圆脑袋,心里明镜一样,这小子八成又闯祸了。
“见过老夫人,见过二姑娘。”没追上洛时予的孙妈妈,跟着进了屋里,对着上俯身请安。
“孙妈妈,你说说我小弟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洛念慈笑着问道。
孙妈妈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二姑娘,还是您和老夫人了解小少爷啊!今日早课,本来在校场蹲马步的小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溜走了。马夫现马厩里面的草料全都染料颜料,结果一查,竟是小少爷做的。夫人知道了,急得就要抽他。小少爷就跑您这福寿堂来了。”
“乖孙,你和祖母说说,你要干什么啊?为何要给草料染色呢?”老夫人耐心分问他。
洛念慈也看着他,等他回答。
“祖母,二姐。我真没有想做什么坏事啦,只是突奇想而已嘛!您看啊,染料既能够给衣物上色,又可以绘制出美丽的山水花草。所以我就在想,如果让马儿吃下这些染料,它们会不会也变成其他颜色呢?嘿嘿,其实我一直梦想拥有一匹绿色的骏马哦!那样子肯定级威风凛凛的!”
“噗呲!”尚荛实在是憋不住了,笑声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令她喜出望外的是,这阵清脆的笑声竟然出自洛念慈之口。这意味着她成功地融入了洛念慈的角色,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她的身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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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尚荛的这声轻笑却引来了钱氏严厉的瞪视。她深知自己不能再有任何轻率的举动,于是迅端正坐姿,目不斜视地凝视着在祖母怀中撒娇卖萌的洛时序。
此时,老夫人钱氏一改先前的和蔼可亲,脸色变得异常严肃。她毫不犹豫地将怀中的小孙子推开,厉声道:“洛时序,你竟敢乱动马匹!这次不仅你母亲会惩罚你,连我也要好好教训你一番!你可知道我们洛家是什么样的门第吗?!”洛时许一下被祖母眼里的声音震住了,也不再敢嘻嘻哈哈,乖乖的跪在了下,低着头听教训。
“孙儿知错。”
钱氏看着眼前态度诚恳、认错积极的小孙子,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下来一些。毕竟这个小家伙平日里总是四处闯祸,把整个府邸都搞得鸡犬不宁,她实在担心他将来会成为一个纨绔子弟。好在他还有知错就改、听从教诲的优点。
“时序啊,我们洛家可是世代相传的武将之家,你的祖父、父亲、大哥,还有你的大姐、二姐,他们都是在马背上成长起来的。马匹对于我们这些武将来说,不仅是伙伴,更是战友!它们可以陪伴你一同上阵杀敌,与你生死相依!你怎么能如此对待它们呢?”钱氏语重心长地说道。
听到祖母的话,尚荛连忙点头称是,并安慰道:“祖母,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可不好。时序知道错了,他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那些马儿的。”说罢,她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唇红齿白的弟弟。
不得不说,洛家的基因确实优秀,自己和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长得都十分出众。想必她那未曾谋面的爹娘定然也是俊男美女。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他们呢?想到这里,尚荛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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