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洲君忍笑道:“你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当心别......哎呀,长明灯!”
“我信了你的邪!”
但他很快发现,的确有“叮叮”两声响,但并非是从神龛上来的,而是隔了一层薄薄的帘子,磕碰在地上,紧接着是一阵重物拖拽声,沉闷得有点瘆人。
他刚刚出去得匆忙,帘子没拉到底,陆白珩下意识地回头一看,撞见了一只手臂。藕节似的,还在抽条,手腕上带了只银钏,被拖行在地上,皮肤已经在灰泥中看不出本来颜色了。
好一条青春正盛的手臂,就这么无知无觉地拖行在地上,像一把苕帚。任谁都能猜到,这是一个死人。
陆白珩记起了他哥的命令,心里咯噔一声,飞快把这只胳膊往外一踢,又把帘子往下扯了一扯,暗骂这两个处理尸体的家伙毫无眼力见儿——他摆明了就是背着姓梅的下的手!
好在梅洲君把长明灯护住了,这才回过头来,唇角带笑,道:“算了,我也不同你抢这个,你再去端一碗虾子不就成了?”
陆白珩下意识又去看那帘子,道:“不行......要是捞空了,杏官非得闹腾不可。”
话一出口,他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杏官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连捞虾的本事都是我教的,还会计较这个?”
梅洲君道,“他再不依不饶,我也能帮你兜回来。”
陆白珩简直一刻都呆不下去了,恨不得钻进银壶里跟这虾子易地而处,终于等到这拖拽声被遮掩过去了,霍然起身,就往帘外走。
梅洲君对他的急躁恍然不觉,只道:“对了,再切一碟白肉来下酒!”
陆白珩唰地就把帘子扯下了。
梅洲君独坐片刻,拿筷子亲自拣了只虾,浸在热酒里。那虾子很快就被烫得往上一窜,这种垂死的震颤啪地抽打在银筷上,一下又一下,说不上响亮,只是仿佛那副小而剔透的脏腔就要脱体而出,一头撞在沸水之中,躯壳四散奔逃,奈何沸水之外只余银瓶而已。
他站起来,从衣箱里找了只空果盒,哇地吐了,翻江倒海地吐完,又把盒盖端端正正盖上了。
他在吃一个死人留下的虾,借着一只沾满他鲜血的手。
陆白珩在他身后道:“你果然看见了。”
梅洲君道:“你们这次带去的丑角是杏官?”
陆白珩迟疑片刻,道:“是,他说想让大哥看看他的本事。”
“看他的本事,应该在戏台上看,”梅洲君道,“唱得好戏的,大多杀不好人,杀得好人的,也唱不好戏。”
陆白珩忽然冷笑道:“那倒未必——他的戏确实是好,你以为大哥为什么会受伤?刚刚就在虾篓里,翻出了一封跟陈静堂勾结的信!要是养他半天功夫,恐怕他连戏单都交出去了,他要是唱红脸,我们自然会留他,可要他非要唱白脸,那就是自寻死路!”
梅洲君恹恹道:“是是是,铲奸除恶,杀得痛快。一个个点人头,一个个杀过去。你让他数数,他弄死我几个人了?”
他抽了支银筷,往壶上叮叮叮地一阵乱敲,一边含含糊糊地哼唱起来。
是黄梅戏的几句——你的脸好像天上月,你的眼好像天上星。调子柔和,他学地方腔调向来有七八分火候,银瓶里的热酒跟着晃荡起来,像渐渐冷却凝固的银块,叮叮当当四处碰壁。
你的脸好像天上月,你的眼好像天上星......天上月,天上星......
反反复复,越唱越快,荒腔走板,再悠扬的调子也被糟蹋成了一锅热浆糊,十万八千只蚊子化作天上月天上星在满身满眼嗡嗡乱飞。
陆白珩头痛欲裂,正好瞥见帘子被掀起了一角,陆雪衾道:“梅洲君。”
叮的一声,敲击声骤然停了。
梅洲君道:“闭嘴,等我超度完这几只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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