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宇哲觉得疼,但他对疼痛的忍耐度很高,因此一语未发。
李赫在闷出声笑,那笑声跟愉悦毫不沾边,渗出股股扎人的寒意。
“你故意的?”
“……我说了,不要剪。”
“你把这乞丐一样的刘海留着干什么!”
李赫在骤然暴喝,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在尚宇哲莫名的顽固下压抑的怒火瞬间喷发:“怎么,天气不够热你缺它来保暖?还是它天天盖在你脸上能给你生孩子?你知不知道剪刀离你有多近,这么不管不顾站起来是想脸被划烂吗!”
“那就划烂好了。”
尚宇哲等他骂完了,才平静地说:“……反正,原本就已经够烂了。”
李赫在的表情一顿,还在疯狂肆虐的怒意像被无形的手剥夺了赖以生长的氧气,就那样凝固在喉口,接着逐渐熄灭,只能不甘心地咽下去。
咽下去后反上来的怪异苦意,让李赫在对于“体象障碍”这几个字有了更清晰而深刻的认知。
原本只落于纸面上,轻飘飘浮在脑海中的罕见病名字,它所造成的影响和伤害,在这一刻全然展露在眼前。
那是尚宇哲羞耻自厌之源,是在他本能中宁愿真的被划烂脸也要去抓紧救命外壳的理由。
……李赫在松手,反过来捂住了自己脸。他的五指插进了额发,就着掌心抵住额头的姿势,深深、深深吐出了一口气。
护士被叫过来,用酒精给尚宇哲的伤口消毒。倒霉催的理发师小心翼翼捡起地上的剪刀,请示李赫在他是否可以离开,李赫在摇了下头。
因为他这个动作,还在被护士用棉球压着鼻梁的尚宇哲身体紧绷起来。
但,直到消毒完成,护士离开,李赫在也没有发出继续理发的指令。
宽敞的单人病房中三个人僵持着,主要是理发师和尚宇哲的僵持,李赫在不动如山站在他们之间,点燃了一支烟。
在这支烟抽到一半的时候,房门被敲响,朴秘书提着一个袋子走进来。
他朝尚宇哲点点头,在李赫在的示意下将袋子放到桌面上,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盒子。
这个盒子是长方体,银灰调的皮面外壳,看起来有点像眼镜盒,但相比起来更宽一些。等盒子打开,白丝绒衬垫上端端正正嵌着只黑色护目镜。
这副护目镜宽大,戴上后基本能挡住上半张脸,外形类似于墨镜,但镜片比墨镜透得多。朴秘书把他递给尚宇哲,尚宇哲犹豫着,李赫在发出冷笑,理发师适时上前,他就立刻接过来戴上了。
整体大小差不多,稍微有些松。令尚宇哲吃惊的是,戴上去后只是视野变暗了一些,好像灯光从白调变成灰调,却不影响视物。
甚至于,他调转目光看向自己桌上的笔记本,封面上字体不大的签名也清清楚楚,毫不吃力。
“这原本是社长的眼镜。”
“几年前,因为某些原因,社长对光线更为敏感,于是叫人定制了这副眼镜。不费眼,长期佩戴也不会损伤视力。”
朴秘书面无表情,吐字却平和清晰:“比起用头发挡住眼睛,社长的意思是,用它也许更好。”
尚宇哲迟钝地消化了几秒钟,转头去看李赫在。
“看什么?”
“临时来不及做,让朴秘书给你量尺寸,过两天换副新的。放心,不让你用旧东西。”
李赫在抽完了烟,把烟头在烟灰缸里碾灭了,和尚宇哲对上视线后嗤笑:“头发可以先留着,但不能放下来,懂吗?”
理发师手上的剪刀仿佛一种无声的威胁,尚宇哲感受着鼻梁上属于李赫在眼镜的分量,忽然又觉得这种强制性的压迫和以往不同,让他心里涌起微妙的情绪。
他的手指弯起,指尖抵在掌心,慢吞吞点了下头。
李赫在总算满意,理发师也松了口气,功成身退了。
强制给尚宇哲换完龟壳,虽然老壳还在,但至少丢去了角落不会出来碍眼。李赫在拿走尚宇哲用了五六年的老旧手机,保留电话卡给他换了个新的,做完这一切,心里残存的那点火星也熄灭了,李赫在心情愉悦。
“让朴秘书送你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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