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继铭心头软,顺势揽住了她的肩膀,另一手轻轻搭上她的腹部,胎动从他指间划过,他的眼底瞬间聚满了慈爱。
两个孩子给他提供的情绪价值满分,没有哪次不和老父亲互动的。
李柔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如果知道的话,她会告诉他,其实大多情况下和他互动的只有一个,另一个比较安静,或者说有些高冷。
她怎么知道?她当妈的当然知道。
夫妇二人甜蜜了一会儿,便静静地依偎在一起看夜空。
天色已经很晚了。
透过玻璃窗,能看到星空如洗。
偶有一两声晚归巢的鸟叫,野地的虫鸣、池塘的蛙声,为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机。
“对了,小哥哥,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说?”李柔好几次察觉苏继铭在走神,于是用顶蹭了蹭他的下巴,眼睛却一直盯着外面,随口问道。
家乡的夏夜承载着她的童年,很近很亲切,她沉浸其中,近乎贪婪。
这里不似魔都的夜空,总是那么遥不可及,而且星星永远稀稀拉拉,仿佛黑衣服上的头皮屑,毫无美感可言。
苏继铭闻言,收回陪她望天的视线,垂眸注视着她。
“嗯,我有几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李柔扭头看他,一脸揶揄地笑了笑:“有话就直说呗,我看你老是心不在焉的,干嘛呀?外头真有个小的啊?”
说着用大拇指尖掐着小拇指尖比划了一下。
苏继铭很少在旁人面前情绪外露,李柔能察觉他的心不在焉他还是很感动的,只是听她这么说,心里多少有些无奈。
他嘴角勾了勾,将她的手握住,放到自己胸口,声音佯装受伤:“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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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呀,老卢问的真心话不成立,我知道你不会的。”李柔立刻语气笃定地否定,她智性恋爱脑,看上的人准没错,苏继铭要是都能出轨,那她会让他卧轨的。
哼!
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但见她一脸认真的模样,苏继铭又该死地起了逗她的心思,打趣道:“哦?那当时是谁都快哭鼻子了?你当时在想什么?”
李柔俏脸一红,用肩膀拱了他一下,嗔道:“哎呀先说正事。”
苏继铭闻言,先是拿靠枕垫着她的后腰,帮她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舒服些。
接着才看着她说道:“肉肉,有几件事我和你商量一下。”
李柔瞧他这架势,直觉话题严肃,下意识紧张起来,微微点了点头。
苏继铭一板一眼道:“第一件,我托人找了精神科权威专家,在纽约,已经预约到了。我想——”
他快觑了一眼李柔的神色,见她面色如常,眼睛bgbg的,闪着希冀的光芒。
“是给陈佳梦安排的吗?”她脆生生地问道。
苏继铭见李柔丝毫没有芥蒂的样子,心里对她更加怜惜,缓缓道:“嗯。这件事说到底是我的忽视导致的,我脱不开责任,但不该把你也卷进来。只是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任何事我都不会瞒着你,所以和你商量,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我讲。”
李柔还当什么事呢,立刻兴奋起来:“哎呀!我能有什么想法,我什么都不懂,你安排好了就赶紧去做呀!陈佳梦如果能好起来,对她和她的家人来说都是好事,咱们也能安心过日子了,不然心里老不得劲儿的,老觉得欠别人什么。”
她的想法既简单又自私,她只是单纯地想过得轻松一点,不想背负愧疚。
苏继铭也是这样。他又不喜欢陈佳梦,后者变成这样,最多就是有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心理负担。
“那治好她有多大的把握?”李柔问道。
苏继铭微微摇头:“这需要专家见到她才能判断。陈佳梦治病期间的所有开销全由我负责,包括衣食住行,你看呢?”
李柔疯狂点头:“必须的!她妈妈陪她去吧?母女俩的开销咱全给包了吧?”
“嗯,我明天叫娄秘书和她家人联系。”
不能亲自联系,不该给陈佳梦任何奇怪的信号,这样对彼此都好。
夫妇二人各自沉思了一会儿,李柔问道:“那第二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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