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背面,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欧阳,对不起……”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欧阳猛然想起他们曾经一起攀登过的那座山峰。照片上的背景,正是那座山的山顶!
他跌跌撞撞地冲出家门,驱车前往那座山。一路上,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到达山脚下时,天色已经渐暗。欧阳顾不上休息,沿着崎岖的山路一路狂奔。他仿佛回到了当年与清清一起爬山的情景,只是这一次,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山风呼啸,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欧阳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他不知道清清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地方,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终于,他到达了山顶。
在夕阳的余晖中,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地站在悬崖边上。
是清清。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长随风飘扬,就像一位即将羽化登仙的仙女。
“清清!”欧阳嘶喊着,朝她奔去。
清清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却掩盖不住眼中的悲伤。
“欧阳,你来了。”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欧阳的耳中。
欧阳跑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颤抖着说道:“清清,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清清轻轻地挣脱了他的手,眼神飘向远方。
“欧阳,我对不起你。”她的声音哽咽了,“我……我犯了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
欧阳的心猛地一沉,预感到了什么。
“我……我把阿姨的钱……都……”清清断断续续地说道,泪水无声地滑落,“我……我还……”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继续说道:“我被他骗了,钱,感情……还有……”她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滑落,“身体……”
欧阳如遭雷击,愣在了原地。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清清竟然经历了这样的事情。
“我……我找不到他……”清清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回来……是想告诉你……然后……”
她抬起头,看着欧阳,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绝望。
“我……我不想再活下去了……”
“清清!不要!”欧阳伸出手,想要抓住她,但她却……
“欧阳……”清清的声音,轻的像一片羽毛,飘散在风中,“帮我……照顾好……阿姨……”
清清说完,身子微微前倾,便从千米高的山顶一跃而下,像一只折翼的蝴蝶,飘落深渊。
“不——!”欧阳撕心裂肺的吼声响彻山谷,他奋力向前一扑,却只抓到了一片空虚。他眼睁睁地看着清清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茫茫的云雾之中。
世界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风声、树叶的沙沙声,都离他远去,只剩下耳畔嗡嗡的鸣响。欧阳瘫坐在地上,双手无力地垂落,眼神空洞地望着清清消失的方向。
“清清……”他喃喃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声音嘶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与清清相处的点点滴滴:她灿烂的笑容,她温柔的声音,她认真工作的样子……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清清时,她还是一个青涩的实习生,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他想起他们一起加班到深夜,互相鼓励,共同克服难题;他还想起清清曾经说过,她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为人类的科技进步做出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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