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半日未见莫非修成精了?掐爪一算便知是我登门?于是推门入内,见季燕然正倚着床栏看书,身上还披了件岳清音的外衣,脸上漾着个大大的笑容,依旧是那没质量保证的格调。见我带着一脸疑色地进来,便笑道:“每个人敲门的声音都或有不同,为兄记住了灵歌敲门的声音,是以知道是妹妹来了。”……我走上前去浅行一礼,客气且疏离地道:“大人今日身体可好些?”季燕然似是对我的心思分外了然,略感好笑地眯了眼道:“托灵歌的福,为兄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下地自如行走了。听说今日岳大少爷请了教礼仪的师父来,灵歌这是已上完课了么?”顾不上同他讨论这令人不甚愉快的话题,我偏身坐到床边椅上,望着他眼底好笑的神情低声道:“大人,灵歌此来是有一事相求,因时间紧迫,灵歌便失礼了,请大人勿怪。”季燕然收起笑容,关心地望着我道:“灵歌如此慎重,究竟所为何事?”我便将欢喜儿之事扼要地对他叙述了一遍,而后道:“欢喜儿虽身为下人,然而灵歌一直把他当做自个儿弟弟——这话虽有失体统,不过大人应是了解灵歌的,灵歌自知没有能力在此事上替他做主,然而这一次步大人的决断未免下得太快了些,灵歌虽然不懂事,但在大人身边也经历了几个案子,况且又听了无数大人讲述的断案故事,知道大人是如何一层层抽丝剥茧将真相查得水落石出的,以大人的断案如神尚从未如此轻快地断过一件案子,步大人他再怎么清如水明如镜,这案子的结论也未免得出的太早了些。亦许是灵歌护短儿,即便欢喜儿他真的是凶手,灵歌也想要得到个能将自己说服的理由。因此……眼下能帮灵歌和欢喜儿的只有大人您了,还望大人能够替灵歌做主。”我在话里刻意只称步九霄为步大人而非大表兄,是怕季燕然因他是岳家亲戚而有所顾虑,便见他摸着下巴歪头想了想,道:“灵歌的意思是要为兄重新过问这件案子,可是?”我轻轻点头,低声道:“若大人为难,就当灵歌未说过也好。”季燕然皱了皱眉,慢慢地道:“为难倒是不为难,只不过为兄若想插手此案,还缺少一样必要之物。”见他说得郑重,我不禁望住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大人所指何物?”却见他那对黑眸望入我的眼中来,长而蜷的睫毛眨了眨,唇角上扬抛出个优美的弧线,轻声笑道:“缺某人停下了很久的一句话,这句话只有四个字……”我望着他,又是着恼又是暗叹。他知道我因昨日之事有意地与他拉开距离,便借机发坏,提出了要听那四个字的要求故意违逆我的意愿,然而在他满是玩笑的表情下,那对黑眸里却没有一丝的轻佻,极是认真。在怒马寨的水潭中也好,在此时此刻也罢,仿佛这个家伙历生死劫、赴是非场的唯一目的,就只是这轻轻巧巧的四个字……我,我真是火大,他又这样——让人无法痛痛快快地去恨他,甚至一想到恨字心内就遍生忘恩负义的罪恶感!我每每穷尽自己微薄的意志将自己拉回恨(或者不能忘记恨)的阵营时,都被他轻而易举地略一用力扯向与此阵营相对立的另一阵营。我就这么同他拔着河较着劲,不上不下不前不后地吊在中间,不能痛快死也不能痛快活,简直就是折磨、是酷刑!这情形就好比身上有某一处隐隐作痒,可以忍受,但它却一直痒着让你浑身不自在,而想挠却又挠不到正确的位置,所以你就越来越烦躁、越来越难耐、越来越抓狂,恨不能将全身挠个皮开肉绽,或是干脆一头撞死。现在的我就如同在经受这样的折磨,而这一切除了我自作自受之外还要拜眼前这个男人所赐,每当我感觉痒了,他就突然冒出来伸出狗爪挠一下,直让人哭笑不得。心中暗叹一声,垂下眼皮低声道:“大人这样算不算是趁火打劫?”季燕然哑着嗓子一阵大笑,而后笑眼沉沉地望着我道:“为兄偶尔也想干干坏事呢!”老天,你以为自己干的坏事还少么?!你总在不断地考验我、折磨我、摧毁我,让我煎熬,让我自责,让我几度欲将自己活生生的一撕为二!——我真是,真是恨透你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低下头不看他,用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唤出他曾于命在旦夕时最想听到的那四个字:“燕然哥哥……”许久听不到动静,不由纳闷儿地略略抬眼,却见他正把头低下来,侧着耳朵做出一副十分用力倾听的样子。恨恨瞪他一眼,只好又稍稍提高了些声音,道:“燕然哥哥。”季燕然这才眉开眼笑地抬起脸来,轻声地回了四个字:“宛如天籁。”对上他的笑眼,那目光与往日似有不同,不再如深海般难以勘透,而是有什么东西像要呼之欲出。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慌乱,生怕他会说出能在一瞬间将我击溃的话来,于是偏开脸,低声道:“既如此,就拜托燕然哥哥问明此事,灵歌在此先行谢过。”说着就势起身向他行了一礼,准备逃离。季燕然只是笑笑,道:“灵歌不必多礼,为兄会尽快给灵歌个交待的。”我点点头,正要告辞,却听得有人轻且急地敲门,季燕然便道了声“进来”,见红鲤推门而入,也顾不得向季燕然行礼,直冲着我低声道:“小姐!少爷来了!已至楼下!”案情·疑点我一下子慌了神儿,急道:“怎么不早些上来告诉我?”红鲤十分自责地道:“适才杜嬷嬷硬将小婢和白桥拉去帮她淘米,说是大家都跑去偏院看表少爷审案,伙房里一时没人,今儿姨奶奶和姨老爷要来,得赶快把饭烧上。小婢不敢违拗杜嬷嬷,这还是趁她不注意时跑出来偷偷看了一眼,才发现少爷已经来了……”我一边听着红鲤解释一边像惊了窝的小鸡儿般扑扇着翅儿四下里找地方躲藏——岳清音已经上楼来了,此时出门必定被他撞见,只好在季燕然这里暂时先躲藏起来。季燕然靠在床栏上满脸好笑地看着我在屋里打转,虽然他并不清楚我是违抗了岳老大的命令偷跑出来与他会面的,但他也知道我素来畏惧岳哥哥那死人气势,于是轻笑着唤了我一声,一指床边的衣柜,我便顾不得多想地冲过去,拉开衣柜门一头把自己甩了进去,而后将门严严关上,听得他在外对红鲤道:“红姑娘去罢,这里没什么事,清音若问起,只莫要说灵歌来过便是了。”红鲤便答应着退出去了。一时间在衣柜里闷着,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原本我在季燕然这里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然而岳清音事先已经嘱咐过要我在房内练习刺绣,且府内才刚出了人命案,我既违背了他的命令,又在府内乱跑,若被他知道了势必又生气又担心,所以宁可丢人地躲在衣柜里也绝不能让他看见,挨骂事小,惹得他又辛苦累心在我来说就是事大了。我这厢气息尚未调匀,外面已响起了敲门声,听得季燕然道了声“进来”,而后便笑着道:“清音,适才你被家下慌慌张张地请去,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么?”原来岳清音将那陈师父请来后并未再回衙门,一直在季燕然这儿待着。听得岳清音淡淡地道:“少思少虑方是养生之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这……咱家岳哥哥原来私下里对季大官人说话这般不客气的啊……今儿我可是开了眼了。听得季燕然丝毫不以为忤地笑嘻嘻地道:“为兄与别人不同,若不让为兄思考些东西,只怕一天也活不下去的——清音你难道想让为兄死在你的床上不成?”这这这。这话说的。岳清音没有吱声,想必是不屑搭理季燕然不着调的言辞,便听得屋内响起哗哗的水声,大约是他在洗手。就听季燕然接着笑道:“不若让为兄来猜猜发生了何事好了,如果为兄猜对了,清音你便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与为兄听听,权当是帮为兄解闷儿了,可好?”岳清音仍未说话,季燕然便笑着自顾自地说开了,道:“清音你方才洗手时向水中放入了那瓷瓶中的消毒净肤丸,可见是才刚检验过尸体,结合那会儿你被家下急匆匆请走的情形来看,很显然是府内出了人命。既是出了人命,步大人肯定是要亲自回来过问案情的,因此清音你一去去了这么久,必是陪着步大人在现场做调查。而之所以现在又回来洗手,且不慌不忙地坐下喝茶,想必是这件案子已经被步大人轻易解决了,能被轻易解决的案子,凶手应该就在现场,或是被众人当场抓住,无外乎是府里的下人杀了下人。清音你做为主子,本应陪同步大人回衙门旁听结案,却先行回了房间,究其原因大约有二:一是本案凶手身份特殊,清音你无法上堂听审,需要回避;二是这件案子尚未到最终定论的时候,即便凶手被带回衙门,一两日之内也不会开堂终审,亦即是说,这件案子尚有不明之处,需要再查——为兄偏向于后者。至于死者是谁,凶手又是谁,为兄可是猜不出来的,不知说到此种程度可以了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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