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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此时场上形式比赛还没有开始,观众都没来齐,不过,好像参赛两队人马正在场上热身,已经有些火药味儿了,我这时还不知道这来交流的是什么来头,不过肯定也是所贵族学校吧,都是些豪门少年,谁服得了谁!
“紫上,这边”我连忙跑过去。看来“风扬”相当重视这次马球交流赛,每一个小细节都有人专门负责,我和藤丽一大清早就抱着熨烫好的桌布餐布在他们后勤组一个王老师的指挥下手脚麻利地开始干活儿。“桌布一定要铺平整,四角一定要齐——”王老师一再交代,我和藤丽连连点头,哪有时间去关注场上?
突然,我听见场上一声惊呼,还没开始吧,就这样激烈了?我还在慢不经心地想,就瞟了一眼过去,这一眼看去,却是一愣!
只见对方一个男孩儿摔下了马,周围人都慌了,他的同伴们更是纷纷下马向他跑去,这男孩儿摔下了马倒象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他理都不理人,却是直愣愣向我疯跑过来!
“紫上!!!”
我已经彻底傻了!
男孩儿还戴着保护性头盔,不过,光看他球衣左上角标志,还有这声音——
他一下扒拉下他的头盔,里面是那双惊喜十分外加愤怒十分的大眼睛,我“痛苦无奈”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傻呀!我怎么就没看见那样明晃晃的标志?“育霆”!!
“好啊!你个没良心的,你一个人抛弟弃弟的,跑这躲着?!!你知道慕夜要把天都捅烂!!”
我只感觉我现在头快被他点烂了!
舒乙。我觉得他现在很可能有“报复”心态,报我让他穿黑丝袜,刷焦做“人肉餐”的仇呗!
82
“你们看这谁!这谁!!紫上!慕夜的紫上!看清楚没?!盛程!慕夜怎么教你们那‘跳舞’什么的,你背给她听听!!
“我领悟到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人生是一曲舞。有时,你领舞;有时,你跟随。领舞时,我跳得轻柔、坚定面明快;跟随时,你缘于对领舞者的信任面跳出那样的舞步。令人惊奇的是,我们每人随时都参加着许多舞—我们在某些舞中,是领舞者;在另一些舞中,是跟随者。有些舞舒缓而庄严,有些舞飞快面疯狂。有些舞持续了终生,有些舞刚开始就已结束。只要继续跳舞!既便你无法听到音乐或你觉得不喜欢那首舞曲或你的步法非常笨拙,也要继续跳舞!”
男孩儿清亮的声音传来,我简直不可置信,这是我留给慕夜最后的那张纸条!一字不差!一字不差!
“怎么样,一字不差吧,我还告诉你,这里每个‘育霆’的,就整个‘育霆’的吧,都会背!绝不差一字!你们家慕夜把它当圣旨一样贴每个人脑门儿上了,凡‘育霆’的男孩子儿干完一场架就要背一次,输的赢的都背,你说你弟弟是不是魔怔了!”
舒乙反架着我的双手站在我身后,我耷拉着脑袋,真的要哭!
看到舒乙了,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原来,我这么想慕夜!这样想他!疯狂地想他!我的弟弟,我的慕夜————
眼泪就那样哗啦啦流下来,舒乙还那样反架着我,我低着脑袋,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人哭地已经哽咽了,舒乙扶起我的脸时看到的就是我闭着眼不住抽噎的模样,“你说你这是何苦——你说你们姐弟俩这是何苦!!紫上!你别哭成这样吓谁?!你不见那天,你们家慕夜哭的比你更会吓人!!”
他这不是故意非要戳我的痛脚吗!!我哭地更厉害,终于出声了,“我想他!我真的好想他!慕夜!慕夜————”这时,我确实只有十七岁了,我没有爸爸,没有妈妈,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只有慕夜————我们家破了,人亡了,我丢下弟弟独自出外艰难的讨生活,十七岁,只有十七岁!我弟弟十六,才十六,谁养我们?!谁关心我们?!我们住在那样一个地下室里,我和我的弟弟连一床整的被子都没有,我的弟弟从出生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他连用的筷子都是金的!————
“好可,好了,知错就改,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舒乙抹着我脸上的眼泪,“你放开她!你谁呀!”
这时突然错晓冲了过来,他狠狠地摔下头盔,上来就要推开舒乙,舒乙竟然放开了我,双手还举起,还笑,“好好,紫上,战果丰硕,战果丰硕,”
我站那儿还在哭泣,瞪着他,舒乙食指指着我,“你说,是老实跟我回去还是现在我就打电话把他招来,”我还在哭泣,还瞪着他,他食指直点,“简菜!打电话!叫慕夜坐火箭现在都过来把他这害死人的姐姐领回去!!”
我还在吸鼻子,也不做声。唐数过来,阴沉着脸,“你是慕夜的姐姐?”
我自己擦干眼泪,那股子伤心一哭也哭泣完了,主要还是自己想通了,舒乙都碰见了,老老实实回去吧,你在北京再艰难的活儿你也肯干,在武汉还不是一样干?关键是,你还可以照顾慕夜,你在北京也赚了万把多了,回去做本钱找个过活儿的路子好好过,一定要供慕夜读完书————
“你是慕夜的姐姐?!”错晓也激动地上来拉我的胳膊,我不耐烦地让开胳膊,却哪能有一点儿心思心应付他们!我就只想着今后的打算呢,我这想着,到还没忘手里刚铺整餐布的活儿。这就形成一个奇怪的场景,一众将要上场打马球的少年们围着个泪渍还没干透,象想着无尽心思的女孩儿看她呆呆在那儿铺桌布!
最后,马球当然是要正常比赛的。我还是一个桌子一个桌子铺完。我知道有许多人看着我,舒乙不放心地看着我,唐数错晓不好心地看着我,包括藤丽在内很多人疑惑好奇地看着我————这不是人一多,我就不自在了吗,即使我有自己的想法,肯定也不能表达出来了,干脆做完事赶紧走人!
可,走不了!
你一端起盆子要转身,在场上比赛的舒乙直接骑马就冲了过来,唐数也冲了过来,错晓也冲了过来,两队人马象要干仗都冲了过来!舒乙隔着盔就嚷,“紫上,你敢跑试试!”唐数错晓更直接,这是他们的地盘,场下还有他们的人,有人立即围了过来,————
我蛮想跟他们说,我是慕夜的亲姐姐,决定要回去了!可,难道要我也象舒乙那厮那样当这么多人嚷?我丢不起那人!可又走不了,他们要真骑着马冲出来了,那,那还糟!!我就想,这比赛也该有老师带队吧,两边都没人管管吗?不是说这场比赛组织很严密吗?咳,只能说,这两所学校性质真是一样的,德行也他妈一样,学生无法无天!
我正僵那儿呢,你说这好事儿不抱团儿跟你走,坏事儿却是接踵而至!正难堪着,场内终于有大人出来说话维持了,“同学们————”你才要松口气,一转头,却瞧见一个人急匆匆向我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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