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33章 牧野之战之二（第1页）

商军大部分士卒，不是来打仗而是来应景的。这时周军里有人大喊，放下兵器者活，杀死商军者奖！很多商军听了，不但不进攻联军，反而调转身形，开始回身攻打那些冲上来的商军。

牧野东面一处高台上，帝辛正在观战。见商军溃不成军、自相残杀，不得不带着亲信、随从，一路狂奔逃回朝歌。惊慌失措的帝辛，到后宫见到妲己，匆匆告别。然后，跑上高千尺的鹿台。

帝辛把所有能穿戴的金珠宝贝，都穿戴在身上。他眺望着已经攻进朝歌的周军，又环视了一下王宫，然后自焚而死。

鹿台也叫廪台，是帝辛在位时，花费七年时间修建的。修建鹿台，是为了存放从各地搜罗的金银财宝和其他宝物。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财力的鹿台，却成了商朝末代商王帝辛的葬身之地。

挥舞着大白旗帜指挥若定的姬，在手下文武大臣，以及众多诸侯领的簇拥下，上到鹿台。但囚禁父亲姬昌，杀死兄长伯邑考的刻骨仇恨，使姬没有放过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帝辛。

姬弯弓搭箭，朝帝辛的尸体连射三箭，又用宝剑乱刺帝辛的尸体。然后，姬从侍卫手里接过黄钺，砍下了帝辛的脑袋。士兵们拿着帝辛的人头，挂在高高的白旗上示众。姬又带领手下将士来到后宫，把妲己和另外一个帝辛的宠妃，也一并杀死。

牧野之战，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役。帝辛率领的约十七万商军，被姬率领的四万多联军，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帝辛的死，标志着存在五百多年的商王朝，退出了历史舞台。

牧野之战，还是商王朝的灭国之战，周王朝的兴起之战。效忠于商王朝的一百多文武大臣、王族成员，被周军带回了丰邑。姬择日把这些人杀死，在祖庙里祭祀自己的父、祖和伯邑考。

牧野之战后，打扫战场，收缴战利品，看押俘虏，等等，断断续续持续了一整天。第二天，姬在商王朝的王宫，举行了声势浩大的“受天命”仪式。此举，标志着周王朝正式建立。

为了羞辱帝辛，姬给帝辛的谥号是“纣”。自此以后，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商王朝的亡国之君是殷纣王或商纣王。而对那个力大无穷、聪明伶俐、唯我独尊的帝辛，慢慢淡忘了。

那些活跃在东夷、东南等地的商王朝残余势力，仍然在兴风作浪。虽然没有了统一指挥，但这些效忠商王朝的王族成员和将领，仍然在东夷、东南等地，准备与到来的周军做殊死搏斗。

但这些没有了统一指挥的商军残余，没有了效忠目标，没有了国都，没有了粮草供应之地。只能在东夷、江淮等地，负隅顽抗。这些分散的商军残余，有的又合并在一起，形成较大的势力。

为了彻底消灭这些商军，姬和姜子牙等人，研究了彻底铲除这些残渣余孽的策略。以周军为主的联军兵分四路，去追剿东方各地的残余商军。那些支持商朝的方国，也在打击、消灭之列。

商朝大将蜚廉，成了这些商朝残余势力的主心骨。这些人没有了立足之地，没有粮草，只能到处抢劫为生。为了一劳永逸、彻底消灭这些顽固不化的商军，联军一直追击到海边，才将蜚廉及其随从、部将杀死。蜚廉，就是《封神演义》中黄飞虎的原型。

请神容易送神难。那些西戎、羌方等与周国结盟的方国、部落，早已经以胜利者、占领者自居。他们在朝歌、商丘等重要城池大肆抢劫、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对那些怀念商王朝，不愿意接受周国统治的人，这些商人就成了被杀戮的对象。

据粗略统计，牧野之战双方的死伤人数，不过才两万多，以商军伤亡最多。但是在牧野之战及其后续的清剿行动中，被杀死的商朝军民达十八万多。还有三十三万商朝遗民，被逼为奴隶。

这些逼迫为奴的人，是真正的会说话的工具。不干活、做工的时候，他们被绳索捆绑着。劳动时，才被临时放开。和那些数以万计被联军杀死的军民相比，这些数以万计的奴隶是幸运的。

在屠杀商朝人，掠夺商朝人的过程中，周军并没有手下留情，而是和戎、羌等方国毫无二致。为了牧野之战和后续的战事，周人在以嵩山为中心的广大商朝中心地区，捕捉、猎获了数以万计的大型动物。仅在姬名下的鹿、虎、犀牛、熊等猎物，就过一万多。商朝宫殿以及王族、商贾被抢劫的珠玉，数以十万计。

经过连续几个月的战事、劫掠和杀戮，原来的商朝境内，慢慢安静了下来。成规模的反抗行动，已经屈指可数。于是，姬命令在牧野之战的生地建立祭室，向周国列祖列宗告捷。

商朝残余势力的对抗是顽强的，连续几个月的战事，并不能彻底、干净彻底消灭所有的商朝遗民。势如破竹的姬，也做不到一个不剩完全消灭。后来帝辛之子武庚，才允许在封地建立了殷国，作为商朝的延续。商朝南征的军队，也没有被完全消灭。

又过了若干年，因武庚与管叔、蔡叔、霍叔密谋动“三监之乱”，这时姬已经去世。继位的周成王命令周公旦出动平叛大军，消灭了这些反叛势力。直到这时，商朝的残余势力，才算被完全消灭。但是，微子在封地建立的宋国，一直存在了829年。

姬之所以能够推翻商王朝，并不仅仅是依靠自己的力量。西戎、羌方等的助力，东夷、东南反商朝势力的掣肘，事实上都给了姬讨伐帝辛，推翻商王朝，建立周朝，起到了很大作用。

一个新王朝的建立，必然伴随着旧王朝的解体和毁灭。而这一切新旧王朝交替的代价，抢劫与杀戮，恐怕是无法估量。开国之君，往往被后世赞誉有加；而亡国之君，往往被骂得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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