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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论危险,邵良宸上一次对敌袁雄比这一次还要危险,甚至与她初见那日深入锦衣卫北镇抚司也比今夜更危险,可只有今晚何菁才真切体会到为他担心的恐惧。
劫持安夫人的悍匪是何来历,有多少人,装备了些什么武器,筹备了哪些陷阱,她都不得而知,只知道他去了,会落个何样结果,一点也无从猜测。万一到时演变为上百人的大乱斗呢,万一人家从军队里偷拿来了地雷火铳等火器呢,到时如何保证他不会受伤甚至丧命?
这样的等待何其煎熬!往日平静时候,总想着这个也想救,那个也想保,不但想要自家人全都平安无事,连头一天见面的安夫人也极其惦念。等临到这种时候,“贪心”才被迅速消磨,从祈祷所有人都能化险为夷,直至“我只要他平安就好”。
哪怕天塌了,其他人都死光了,我只要他平安就好!平生头一回体会到对一个人如此地惦念,何菁深深感到自己往日“大方”得好笑:我连他有风险时都帮不上忙,还有什么余力去关心别人?
邵良宸听得心头一片温暖熨帖,原本沉重的心情也随之轻松了不少。听上去,自己在她心里,已经越来越接近她在自己心里的分量。
他拉过她的手来,挨在自己脸上,闷头默了一阵,抬起头道:“今晚的事,有很多的内情。”
何菁自也想得到那不会是一场简单的绑票,便道:“说说吧,我看得出,你也想说。”
邵良宸心里确实很想说,嘴却并不想说,亲口叙述起这段短短过往,就好像用心去鞭策着嘴服一场苦役,话说出来,心里是畅快了,嘴却十分痛苦。
“……最后检视地上那些尸首,安惟学认出其中确有几个都是曾经与他直接有过龃龉的下层军官,想必是早就有心对付他,只是未得机会下手,这一次是趁着许多军官齐聚安化城的机会,那些人混了进来。绑架安夫人诱他前去,就是想要与他闹个鱼死网破。所以说,人家就是与他拼命来的,如今只死了一个安夫人,还算好的。”
何菁听完,怔怔道:“可是,依照你的计策,倘若没有那支冷箭,还是很有希望能将安夫人救下来的吧?”
邵良宸深深一叹:“是啊,会是什么人射了那支箭,我想不出,如今安化城中鱼龙混杂,可能有此嫌疑的人,太多了。二哥带去的仅有百来人,也不够形成一个严密的包围圈,有人暗中动手行凶,也很好寻得空隙。”
“但是,其他那些人不是都该盼着安惟学死么?他们又不知道过去交银子的人是你,干什么要提前一步杀人质,而不是等着那些人杀掉安惟学?亦或是……直接将那支冷箭射向你?”
“是啊……”邵良宸垂下眼陷入沉思,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外人当中,没有谁会只想杀安夫人而不想杀安惟学,当时那种情形之下,射杀安夫人,对谁最为有利?明显就是正提着银子代替安惟学过去救人的他,那个行凶之人的目的,很可能是为了保护他!
可是他又无法确定,现在也就不太想说出来乱何菁的心。她毕竟是个没经过大风浪的女子,刚刚还在交谈的人猝然被杀这种变故已经对她刺激不小了,没必要再让她多听一条尚无根据的猜测。
“不早了,睡吧。”邵良宸起身朝床榻走去。
何菁的声音自背后传来:“你说,倘若那支冷箭真是射向你的,你有本事躲得开么?”
邵良宸驻足片刻,答了声“或许可以”,就坐上床边脱了鞋,不待躺下,何菁忽然扑上来,坐到他身边,紧紧搂住了他。
“以后……还是别去管这些闲事了,胡太医的侄女又如何?别人要伤她,你力所不能及,不管也没有错。”她声音都打起了颤,再抬头时,眼中已闪起泪光。
邵良宸心里又是甜又是苦,真真是复杂难言,搂着她安抚道:“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冒这种险了。确实也是,为皇差卖命已经风险不小,若是再为管闲事丢了命,那当真是冤死了。”
他有意说得语调轻松,何菁却仍摇着头,带着哭声:“你说说,万一那支箭瞄准的是你,我该怎么办?我到时……就算想给你报仇,都不见得报的成!”
邵良宸忍不住嗤地一笑:“我还当你要说,万一中箭的是我,你就也不活了呢。”
“那怎么行?”何菁狠狠擦了擦泪,一脸的坚忍倔强,“好歹也得查清是谁害你,将来拼了命也要给你报仇才行!我才不是听说男人死了就只会自尽殉情的蠢妇呢,那样不等于是人家杀一个,我还要白送一个,让人家白赚两条人命吗?”
殉情?那也要有情才行啊,听她这意思……
邵良宸心神荡漾,手上为她理着弄乱的头发,略略含笑道:“可是,你若是为了给我报仇把命丢了,还不是等于白白为我殉情了?”
何菁却没有顺着他的思路说下去,摇了摇头道:“咱们本就步步危局,还是别去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为好。”她爬上床,为他理好了枕头床褥,“反正,你要记得小心行事就是了。你是有家室的人,我不想做你的累赘,可你也不能因此就拿人家不当回事啊!”
拿她不当回事?邵良宸啼笑皆非,随着她躺下来道:“好好好,我可拿你当回事了,以后一定更加拿你当回事。”
床头鹤衔灵芝紫铜烛台上的长明灯火柔光淡淡,何菁是一躺下就闭了眼,邵良宸却望着她,久久等不来困意。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说道:“菁菁,你有没有想过,你这般担忧我的安危,是因为感念我待你好,觉得我是个像安夫人那样的好心人,不该命中遭劫;还是因为我是你丈夫,你觉得身为妻子就该体恤我的安危;还是……另有其它什么缘故?”
何菁毫不迟疑地给出了回答:“我想过,这三个缘故都有。”
邵良宸立时心跳加快了几拍:“你确定是……三个?”
何菁睁开双目,很笃定地点了头:“而且,那第三个,才是主因。”
邵良宸只觉得一股热流自心口迅速散向四肢百骸,真真是心都要化了,先前每每感受到她的关切,他也曾疑心过她对自己也有了真情,却一直也不敢真去抱希望。竟然还有机会得回她的真心之爱,这一刻真觉得自己简直幸运得过了头,全天下都再没人比得上自己好运了。
他紧紧搂过她来亲着,不断轻唤着她的名字,再说不出一句多余的话。
这样柔情泛滥的时候只会想做一件事,可他刚将手探进何菁的中衣,就被她抓住了手腕。
她勉强笑了笑:“安夫人是个好人,咱们没办法替她做什么,好歹,多为她斋戒一宿吧。”
这话说的也是,邵良宸也发觉自己精虫上脑得不合时宜,便讪笑着缩了手躺好,心里却猛然想起,已经准备了许久,想要对她开诚布公的那番话,是不是现在可以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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