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宋家的血脉,那本教主当真不能放过了——”
她轻轻踮脚,玉手一搭,竟落在那青年肩上。
“住手!”宋夫人面色一白,当即一杖掷来。那杖子如露如电,却蓦然定在那锦瑟身前,只见锦瑟伸出一只手,将其虚虚定在掌心之前。
“宋芸,别急。这杖子还是要握好,本教主怕你来日就没机会握了”她像是与情人呓语一般温声细气道,“本教主先杀了他,再来问你。”
她将那杖子随手一甩,便使其脱手飞了回去。宋夫人当即抢过,只是锦瑟却毫不在意,只看着那与她相视的青年——
是那个前日在镇子上,用剑指着她的人。
此时这青年却毫无挣扎之意,只是毫不避让地看着自己。她有一瞬地恍惚,恍惚以为那是故人的目光。
是了,前一次,她亦是如此错认过。
“你”她方欲开口,却忽而皱了皱眉,低头一看,原来脚边已经蔓延出白色霜花。这霜花锋锐,顷刻间便划破脚上肌肤,便要攀着她那一双赤足而上。
实则她本不惧冰寒,只是如此血淋淋的场面,却要将这孝服染脏了她盯着那洁白衣摆上的一抹鲜红,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又是你!”
她当即伸手一挥,无形气劲射向那在其后作怪的紫衣少女,只见对方狼狈避让,却还是免不了为她功法所伤,当即倒在地上。
“小湄!”面前青年像是咬了咬牙,扶着自己的手掌勉力向那倒地之人探去。
此时霜花尽数褪去,她不屑地将其踢散,叹了一口气道:
“喂本教主要杀你了。”
自始至终,这青年都未曾在意过她的动作,只那紫衣少女倒在地上之时,他才有了些许反应。
她又叹了一口气,那张稚嫩小脸上竟一如年过半百的老人,涌动着沧桑与寂寞。
宋夫人长杖点到,只见锦瑟将那木杖一握,顷刻之间,数道气劲在她二人周遭炸开,此时倒也不觉是否伤及无辜了,来不及避让的,便为这功法相搏而丧命负伤。而余下之人只觉身上一松,那锦瑟专注与宋夫人相斗,竟将那禁锢并数散去。
“小湄”顾见春惶然不已,直替那奄奄一息的少女擦着嘴边血沫。他知道此番行径于事无补,只是那血怎么也擦不净,将她那脸颊与脖颈染得鲜红。他何曾见过这般光景,便是六神无主,愣愣地唤着对方名字。
那紫衣少女艰难睁开双眼,只定定地注视着他,默然弯了弯唇。
他一怔,心中痛惜难当。
“小湄,你”
他正要说些什么,却见那少女将手指竖在唇边,示意他噤声。此时再看,那双眼清明异常,哪里有什么涣散脱力的形迹?
只见她将手缓缓按在胸前,白雾涌动,不多时,她竟能将身子撑起,虚虚站定。
“咳咳无须担心,我自有办法。”
顾见春心中隐隐觉得怪异,却不待他多问,那金孩童竟蓦然飘至他身前,将他脖颈一扣。
这一出便是谁也无暇察觉。
“妖女!你敢!”宋夫人厉声大喝,当即将那杖子冲她挥来。
“放开他!”夜来想也不想,当即一掌挥来,却为之遥遥挡在身前,再近不得一寸。
“宋芸,你想救他?”
锦瑟一手握着那木杖之顶,一手捏着那青年颈骨,冷笑不止。
“呼呼”宋夫人一口气没能缓过来,此时气喘不止,那面色亦是隐隐泛红。
“夫人!”阿秀适时将其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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