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三十五章 痛苦万分（第1页）

赵芳燕自从那次不愉快的旅游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吃饭不香，睡觉不好，工作没干劲，人也瘦了，原来的鹅蛋脸，现变成了瓜子脸，终日无精打采，神情恍惚，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

本来，她已暗自心里誓，绝不再理睬熊宇，不再登入熊家的门，不再与熊家的人来往。可是，痴情而善良的她，却于心不忍，因为他和她曾经深深地爱过，而且他还没有真正地向她宣布断绝关系。因此，每天放学后，她仍坚持到熊家帮做事情。她的目的：一是尽自己的良心帮助人；二是努力争取熊宇的回心转意。当然，她与他的事情，她除了透露点给她的恩人、好友刘姐知道外，其他任何人包括双方家人，她一字不提，守口如瓶。这天是星期天，她一早又到熊家，一直在那里帮干活到中午，经熊家人的热情挽留，她便留下来与他们一起吃午饭。这时，熊母一边吃饭，一边感慨道：“阿燕啊，你辛苦了！咳！我这身体不争气，经常生病；你大伯又有腰伤；小弟熊耀也还在山冈高中读书；熊宇也难得回家。这段时间秋收，要不是你来帮忙，恐怕粮食全部丢在田里喂鸟、喂老鼠和烂掉了！……”熊父见熊母提到熊宇，也埋怨道：“哼！熊宇这家伙，听说已毕业分配回本县工作了，这么久了也不回家看看，真不象话！现在翅膀硬啦！……”

正当大家议论时，熊宇突然推门进来，使大家又惊又喜。其实，他有他的难处和苦恼：一方面是因为他刚踏上事业的征途，有许多事情要办，故一时难以抽身回家；另一方面回家后如何交待他与朱白灵的关系？因而，一拖再拖，直到今天才不得不回家一趟。原来，朱白灵想与他一同来的，但熊宇心中有顾虑，他认为还不是最佳的时候，他答应她，过些时日再带她来熊家看看。熊宇将从县城买来的东西一一放到桌面上，然后向父母问候。猛然间看见赵芳燕也在这里，他感到十分惊奇，慌忙喊道：“阿燕！”她没有回应，继续低头吃饭。他现她神情忧郁，脸盘消瘦、苍白，没有先前的活力。他瞬间感到一阵阵的内疚，羞愧地低下了头。赵芳燕吃罢饭，默默地静坐了一会儿，便跟熊父和熊母告别回家。熊母立即给熊宇丢了一个眼色，他马上出门尾随赵芳燕走去。

他跟她来到寨子前的溪水边，她倚靠在那棵老榕树旁，两眼茫然地望着飘落的黄叶、枯叶。从童年到少年到青年，她和他在这棵大榕树下，不知玩耍和幽会多少次，这棵老榕树就是他俩爱的见证。然而如今，苍海桑田，今非昔比，一切都已过去……赵芳燕是个聪明人，自从那次到桂都农学院一游之后，以及最近听到的各种消息，她一切都明白了。他忐忑不安地走近她，声音颤抖地说：“也许你、你、你都知道了……都怪、怪、怪我不好……”赵芳燕忍不住轻轻地抽泣起来，眼泪就象那断了线的珍珠，从她那对双眼皮的大眼里纷纷落下。这时，天空突然炸响一个巨雷，由近而远，慢慢滚去。同时刮起一股狂风，一团团的乌云滚滚而来，大地一片昏暗。接着，倾盆大雨直泻而下。熊宇拉着赵芳燕，劝她回家，她一动不动，任凭雨水淋湿自己。

此时此刻，熊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突然嚎啕大哭起来，猛烈地抱住赵芳燕：“阿燕，我对不起你啊！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是畜牲，我是畜牲！你骂我吧，你打我吧！”他一边哭，一边拉起她的手掌，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脸上。她更加控制不住自己，扑进他怀中失声痛哭起来：“熊宇哥，熊宇哥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我们不是讲得好好的吗？你为什么要反悔呢？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呢？……”他连哭带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是鬼迷心窍了！……”俩人抱成一团，哭声持续不断，雨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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