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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瑾咂吧了一下,总算想起来了。凝神静气从重影的视角里看了半天,他暗暗念叨,“长得不错啊。”
可惜听说解小将军出身低微,又被黠人俘虏严刑拷打过,落下了眼疾,即使来到庆功宴依旧绕着三指并宽的绷带,把眼睛遮得严严实实。
岳瑾这边上下打量着,那边又好像感知到了什么,端着酒杯转了过来,一丝礼节不差地向岳瑾敬酒,一饮而尽。
岳瑾遥遥碰杯,也向解之渊自亮杯底。等解之渊轻轻颔首致意,他才反应过来。
“他不是看不见吗?”
宦官连忙一边填酒一边小声解释:“解小将军虽说视力有缺,但其余四感极其敏锐,行动皆与常人无异。”
“有点意思。”岳瑾抿着杯沿,“那我同你在这儿说话,他都能听到咯?”
宦官差点被吓出一身冷汗。他自觉没多说什么,但架不住岳瑾丝毫不克制自己满眼的兴趣,解之渊斡旋着纷杂的恭贺之余频频向岳瑾这边侧目,好像有一点苦恼似的。
岳瑾乐了,干脆不看美人伴舞,改看将军解酒。他指头沾水描了两笔,念叨着“名字挺有意思”,抬眼去瞄。
他瞥见解之渊歪了一下头,估计是听见了,便卷起舌尖,轻轻吹了一声。
看得一旁宦官心惊肉跳,心想岳瑾小王爷居然连将军也要搞吗。
说起解之渊这个名字,岳瑾早听过很多次了。
身份之便,他得到的消息都比寻常人快得多。加上经常被亲爹押着去前老将军家里看管,他就摸了前线传来的书信解闷。哪里发了什么函,出了多少兵,他略一推析都能知道,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六年的时间,通讯即使不便,书信也是厚厚一沓。他一页页翻过去,解之渊这个名字总有,比京城说书人口中解将军常胜的传说还早。说他性行温和又不失雷厉,是个打仗的好苗子。
他悻悻塞回去,想,又一个别人家孩子。
不一会儿又抽出来,开始研究纪军的路线和边防。黠人逐水草而居,机动力是中原军兵的数倍不止,打起来十分棘手。解之渊带的几场战役都打的相当漂亮,合他胃口。他行军有一种独特的凶戾,兵行险着,走得刁钻古怪,又往往能够全身而退,铩了不少黠人主力。
岳瑾当时心里想的解之渊,却和眼前的这个温润青年全然不合,不像领兵打仗的将军,像哪个大文家的学生,仅在仰头饮酒时才能看出豪放的意思。看似来者不拒,却近而不亲,岳瑾听了几耳朵,只觉得这个人真是够沉得住气的。
待解之渊拇指揩掉脖颈上一缕晶莹酒线,岳瑾又单方面从中品出一点混不吝的色气来。
大抵是他浸在美酒美人里的目光逐渐离谱,在宴席散场的时候,还没等岳瑾自己跑过去搭话,解之渊自己走了过来,很好脾气地作揖。
“小昱王殿下似乎有很多话想和在下说。”
“倒也没有很多话,感兴趣罢了。”
解之渊一挑眉,“那看起来是对在下很感兴趣了。”
岳瑾双手抱臂,近距离地打量他。解之渊皮肤不是边境军人常有的麦色,反而呈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来,露出微凸的暗青色血管和泛红的长疤,几近透明。
离得太近,鼻息打在解之渊脸上又热热地传进岳瑾的耳朵,岳瑾眨着眼睛等解之渊表情变化或者落荒而逃,可他好像是个石像,就那样处变不惊地垂着手,平静等待小昱王这一时兴起的劲儿过去。
“我觉得咱俩有缘分。”
“是吗,说不准过去在哪儿见过的呢。”
岳瑾琢磨,慢慢离远了些。“解将军住在哪儿,岳某可是自小长在这京城里,自愿给小将军做这个向导。”
“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我说要带着你玩,别人是管不着我的。”岳瑾放下海口,“小将军初来乍到,车马劳顿,休整一日,后天带你逛京城。”
解之渊迟疑了一瞬,复展颜拱手,“有劳小昱王殿下了。”
“生分,叫我岳瑾就行。”
解之渊又纠结了一会儿。这下岳瑾可找到下手的点了,刚开始和他混的一个个都这样,碍于地位不敢太亲近,可岳瑾从来没管过,人前人后都是叫他们直呼其名的。
简单来说,繁文缛节,岳瑾嫌烦。
他也不管身后解之渊如何头脑风暴,还在自顾自带路。皇上赐宅向来都是那一处,左邻右舍都是当朝大臣,便利得很。待岳瑾给解之渊讲了一路京城风土人情,有些口干时,两人已经走到了新落的宅邸。
岳瑾皱眉,“咱两家挨得挺近啊。”
解之渊自然看不见,便不多说话。于是岳瑾给他解释,“原来这边一直是没入户的空房,每次我一被锁房间里,就跳窗户去这边再绕后门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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