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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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蕴玉围着围巾,裹得严严实实,慢悠悠地走到小区门口的斑马线前等绿灯亮,今天路上的车都开得慢,红灯也格外长,石蕴盯着慢慢模糊的红色数字走起了神,冬日的冷空气有一种很冬天的味道,像把头埋进雪里呼吸似的,好闻,但也够冷。

周围的行人等得不耐烦,在原地转圈,把积雪踩得咔咔响,随即身后响起一阵喇叭声,石蕴玉下意识扭头看过去,一辆白色的车停在他面前,驾驶室的车窗被按下来,露出了谢知津那张打理过的脸。

“上来,我送你。”谢知津的语气比上次见面平静了很多,至少十分正常,但还是没能让石蕴玉动摇半分。

“不用。”

说完绿灯就亮了,石蕴玉往上拉了拉围巾,没看谢知津的脸色,大步往马路对面走过去了。

地铁站人有点多,石蕴玉站在人群里排队,等着地铁来,刚才跑得太快,现在心还在狂跳,石蕴玉又把围巾扯了下去,用力喘了两口气,地铁站里冰冷的空气被吸进肺里,冻的他发抖,石蕴玉没发觉,只觉得还是胸闷。

胸闷的感觉持续到石蕴玉到了办公室坐下,头顶的中央空调直冲着自己吹,石蕴玉把带来的牛奶倒进杯子里放到加热杯垫上,然后盯着没打开的电脑开始发呆。

过了一个周末,周一早上办公室的人都提不起精神,卡着点来的大家互相道了声早,办公室立马又沉寂了下去。石蕴玉还在靠着椅背出神,他倒是巴不得一直这么安静,最好领导也都别进他们办公室,就这么无聊地过完一天才好。

“小石,你那奶马上沸腾了我跟你说。”

坐在石蕴玉对面的李姐在电脑后边叫了他一声,石蕴玉这才回神,赶紧把加热关了,杯子里的牛奶已经冒热气了,香气四溢。

“这奶挺香的。”李姐放下手机,随口说。

石蕴玉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瓶一样的,推到李姐桌子上,“是挺好喝的,你尝尝,单位门口超市新进的牌子。”

李姐也没客气,拿起那瓶奶放到了手边,冲他笑了笑:“那谢谢小石了,你爱喝牛奶,跟着你买准没错。”

“牛奶挺好喝的。”石蕴玉笑了笑,坐直了打开了电脑输密码。

李姐眼睛盯着电脑,嘴却没闭上,“你听说咱们局招投资的事没有,这还没过年,就为明年做准备了,真不知道急什么。”

“没听说呢,”石蕴玉的语气漫不经心的,“反正跟咱没关系,那不发展科的活吗,顶多你多盖俩章呗,我多写几篇材料。”

李姐叹了口气:“这次能不能招个大企业,把这些破事都包了。”

“大企业也写材料吗?”石蕴玉托着腮说道。

周围两三个同事听了这话都笑了起来,纷纷讨论起锦城今年综合排名靠前的几家公司。石蕴玉没插嘴,把改了两遍的材料保存下来给领导发过去,然后返回文档,开始改第三遍。

中午其他科室有人来串门,说几个领导都出去开会了,好像投资的事有了眉目,要忙起来了。

临近下班,有八卦讲自然没人工作,石蕴玉听了一会儿,没什么意思,起身去茶水间洗了洗杯子,回来的时候办公室里的人都站在窗户前,不知道在往下看什么,听见门响有人回头,见是石蕴玉连忙一脸看戏地表情冲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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