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以还是个容易快乐的人,她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打扫了出去,什么小秘密啦、万岁爷牵她的手亲她的脸啦,那些统统都扔掉。她给小公爷熬鹰,给鹰取了个文雅的名字叫松格里。驯到第七天的时候这只鹰饿得只剩皮包骨头了,开始给它喂兔肉羊肉。小公爷惊奇的发现他的鹰对他没有敌意了,把他乐得上蹿下跳。
“姑娘您可太神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谢您。”
小公爷拍拍胸口,“往后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一句话,我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给您办。”
素以正给鹰缠尾毛,今天是松格里头一回上场练捕猎,缠上尾毛是怕它飞跑。小公爷在驯鹰方面完全是个门外汉,爱玩,自己又不会驯化,真就是坐享其成的少爷作派。嘴倒是挺甜,追着谢她,一箩筐的好话。她笑道,“别介,您言重了,我心里也过不去。”
“要谢要谢,等回了热河我请你如意茶馆听戏去。”
他在边上手舞足蹈,“那茶馆好啊,京戏昆曲全请名角儿压场。您爱唱戏吗还能拜师傅学票戏,师傅给您指点,教您吊嗓,给您拉二胡叫好,几天下来也能小有所成。”
场子里的兔子鸽子之类供鹰捕杀的玩意儿都备好了,拴住了腿不叫逃,绳长,满场又跑又滚的。素以揭开鹰的眼罩,把松格里往栅栏里一抛,应道,“票戏那是男人的玩儿法,谁见过女人在家吊嗓的我要是在乾清宫来上一嗓子,管保立马下了慎行司大狱。”
鹰饿红了眼,在围栏里大开杀戒的当口,小公爷还在琢磨什么能叫女人感兴趣,“我会糊风筝,那我带你放风筝去”
“我是做奴才的,跟您听戏放风筝都不成。”
素以摇摇头看天,“再说这时节也不对,今儿立冬啦,谁见过冬天放风筝的。”
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小公爷想说的是别的事儿。素以和他在一块儿熬鹰熬了好几天,他是自来熟不提,素以对他也不像先前那么拘束了。两个人天南海北的扯,有点做了朋友的意思,所以他说话也没那么咬文嚼字。
关于她和万岁爷的事儿,小公爷觉得作为朋友有义务给她提个醒儿,“你在御前有阵子了,我瞧皇上对你还不错。皇上百样齐全,就是老婆多。老婆多是非多,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她迟钝的点点头,“老婆不多,皇帝还有什么做头我觉得做皇帝最大的乐趣就两点,老婆多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老婆再多也不苦恼,可以继续往家接,这可是平常人办不到的。”
敢情她都知道,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小公爷斜了眼儿,“那你说好是不好”
在别人来说没什么,在她来说还是不太称意的。她咂了咂嘴,“我可不敢评断主子这样好不好,其实我料着也不是万岁爷喜欢,这不是还有稳定朝纲的功效嘛这叫腰里别副牌,逮谁跟谁来。管他下家儿是谁呢别说万岁爷,外头达官贵人好些不也这样”
“我可不是。”
小公爷举举手,“我这人再混,娶媳妇这方面还是很节制的。你上回到我府里办事,也见过我们家姨奶奶。我就那么一个,还是丫头收房的,你说我这人怎么样吧”
怎么样不好说,老公爷死那会儿,她可听说这位小公爷正在八大胡同喝花酒呢素以晃晃脑袋,敷衍着,“您圣明,那是家里老太太教育得好。”
“我这人大节上不坏,就是没人懂我。”
小公爷顺杆儿往上爬,“我什么都不缺,就缺个管家奶奶。如今对得上味道的媳妇儿不好找,要是能逮住一个,我一定拿她当凤凰蛋捧着。”
边说边觑她脸色,“您瞧我,长得不磕碜吧我有爵位有俸禄,每年的冰敬炭敬1少说也有上万两银子。家里又有庄子,还有十余处铺子记在别人名下,哪家姑娘跟了我,擎等着享福吧”
素以直点头,“那是那是,您可是国舅爷,全大英独一份儿。”
“那您”
小公爷刚想说话,突然起了一阵大风,眨眼间雪片子飘下来。素以仰头嘀咕,“草原上变天就是快,我得回去了。一会儿鹰吃饱了还给它戴上眼罩,下回下场子光让抓不让吃,这么来来回回的练,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她往御营方向走,潇洒的挥挥胳膊,“您有话下回再说吧,下回我听着。”
她走远了,小公爷感到无比惆怅。刚开了个好头就遇上下雪,老天爷也存心刁难他吧
1官场中下级向上级行贿,夏天送钱物叫“冰敬”,冬天送的钱财叫“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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