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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瑜冲着月桂笑:“你今儿个怎么也这么有规矩了?”伸出一只手撩了一下她的额发。
月桂退后了一步:“六王爷请自重。”
启瑜微微皱了眉,换了话题:“你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你今儿是来看秀月的吗?”
月桂板着脸“嗯”了一声。
一抹了然的神色在启瑜脸上转瞬即逝,他呵呵一笑:“她好吗,我最近忙急了,都没有顾得上她来了。”
月桂哼一声:“侧王妃好不好,王爷自去看过便知道了,时候不早了,月桂该走了。”她转身欲走,却被启瑜钳住了手腕。
“先别走,我还有点事情想要问问你。”
月桂心虚:“月桂不明白王爷的意思……”话音未落,却见启瑜顺手推开了她背后的一扇房门,拽着她的手,把她给拖了进去。转身锁了门兀自解着甲胄。
月桂吃惊:“你这是……”
启瑜将好不容易解下的软甲随手抛在美人榻上,那狰狞的兽头护心镜让月桂咽了咽口水,慢慢摸着袖子深处那一把用来防身的西域宝刀。
启瑜本在埋头解着手上的护甲,觉出月桂不对来,抬头看着她,一脸愕然:“你这是干嘛?天气太热了,穿着甲胄真是难受,我早就受不了了,也不知道那丫鬟是有多恨我,这也绑得太紧了,你快过来帮帮我。”这么说着,还把手臂伸到月桂面前:“这个护腕太他妈紧了,我得解多久啊……”
月桂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看到所谓英明威武的形象都是幻觉,想着这傻瓜也干不出什么来,低着头细心给他解起来。启瑜的身上充斥着一种男人味道,让她莫名其妙红了脸。
启瑜柔声道:“很难解吧!”
月桂点点头:“嗯,不过快好了。”
启瑜脸上闪现一丝笑容:“她刚刚跟你说了些什么?”
月桂没有反应过来:“嗯?啊,没说什么,王爷知道的,侧王妃性子有些孤僻,加上……”月桂本就是顺着嘴往下说,一想到牡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启瑜的,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启瑜笑一笑,一脸的没心没肺:“加上什么?”
“……王爷,解好了!”月桂顾左右而言他。
启瑜揉了揉松快了的手腕,自然而然的把另一只手伸了过来:“她是不是让你去找我六哥?嗯?”
月桂的心漏跳了一拍: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没有啊,王爷说的话月桂不明白。”
启瑜看了她一眼,豪迈的一挥手:“你何必为她瞒我,说实话,她已经求过许多人了,要不我怎么把她身边的亲随都给撤了,要是让人都知道了她那肚子里头的孩子是我六哥的,你让我怎么做人啊。再说了,就算她去了,也未必见得着我六哥。实话说了吧,我父皇已经把他软禁了,就连我都难得见到他。”
月桂听了他这话,到底有些惊愕,手上停了停。
她记得那日喜宴上,那六王爷见了她那般惊诧的样子,怕也是因为她同牡丹长得像吧,这么看来,他们应当也是情根深种了,可是为何明明那样爱着,还要把心爱之人拱手送给旁人呢?她真是不明白,回神见启瑜似乎也在自言自语:“……他们也真是一对冤家……”
月桂不做声,抬眼看着启瑜。
启瑜长叹了一口气:“我大哥、五哥的死都同六哥脱不了干系,如今父皇就只有我们两个儿子了,他就又故技重施想要加害与我,不惜把秀月都送了过来,殊不知她哪里是他心中的千依百顺的女子……”
月桂有些怔怔然,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启瑜笑了笑:“没想到我倒是真的渔翁得利了一回。我原本想着要好好待秀月姐姐的,而且我母亲竟然也奇异般的答应她同我一起,我正不明白怎么什么好事都让我赶上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我是个真正的傻瓜。”
月桂大张着嘴巴,不明白他同自己说这些作甚么。
启瑜笑了笑,继续道:“她原是冰雪聪明,知道他把她给了我,就算他日他真的能得偿所愿,她也活不成,干脆孤注一掷……唉……她是他身边的人,他做的什么她不知道啊,我六哥也太那啥了,为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月桂皱了皱眉头,幽幽道:“若她真的爱他,为何又舍得这般害他,这不是矛盾的吗?”
启瑜似乎很高兴月桂将他的话听进去了,认真道:“因为她有了身孕,所以她一定要护住孩子啊。你想啊,我六哥已经有了好多孩子了,也未必会稀罕她肚子里的这一个,唉……”
月桂听他这么说,心里就打起鼓来: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牡丹刚刚还要求她想法设法让她再见那六王爷一面呢?既然她知道他是个不仁不义的人,又为了腹中胎儿背叛了他,为什么还要见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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