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 29 章（第2页）

“嘿嘿，”我贪婪地啃了一口热乎乎的烧饼，心里一个劲地笑：naai，真好玩，管烧

饼，叫火烧！

“陧”爷爷继续讥讽道：“老鳖犊子！看把你臭美的，都快美出鼻涕泡来啦，今个，

是什么日子，你知道么，今个，是星期天，官家休息，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了乖，等明天，

官家上班了，你再去试试看，够你对付的！”

“老头子，我不怕，什么风雨我没经历过，官家不就是抓我吗，不让我卖么，我就跟他

们玩藏猫猫、摸瞎子，打游击，嘿嘿，这总比当年闯封锁线，轻松多了！”

“naai，”我一边啃着烧饼，一边不解地问naai道：“naai，你闯过什么封锁线啊？”

“哦，”naai接过二姑递过来的一块玉米锅贴，咬了一大口，又喝了一口白菜汤，她一

边咀嚼着，一边不无骄傲地讲述道：“那几年啊，国军和八路打开了锅，咱们家门前这条大

道上，成天过兵，不是国军，就是八路，两家就像拉大锯似的，你来我往，我走你来。嘿嘿，

这打来打去的，八路就把国军围在了辽阳城，这下可好，城里的粮食刷地就紧张起来，那个

贵啊，就不用提了，我们城外的农民，看着这是挣钱的机会，便背着粮食偷偷地往城里溜，

用粮食跟城里人换衣服什么的。”

“哎呀，”我惊讶地望着naai：“naai，那要是让人家抓住，可怎么办啊？不得qi毙啊？”

“嘿嘿，没事，那个时候，双方管得都不太严，两方面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见偷

运粮食的人，喊几声，放几qi，就拉倒了。naai一个女人家，跟着那帮大老爷们，一次又一

次地闯封锁线，大老爷们能背一百斤，我也能背一百斤，一斤也不比他们少背。”

“naai真有劲！”

“唉，也不行啦，自从那阵子背粮之后，naai可累坏了，落下一个腰痛的毛病，现在，

稍微干点吃劲的活，腰就痛。有一次，naai背完粮，拎着换来的衣服往回返，走到半路的时

候，前边便哩叭啦地响起了qi，然后，轰轰轰地，大pao又响了起来，我们可吓坏了，全都

扒在路基下，谁也不敢伸脑袋。”

“naai，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停止了咀嚼，怔怔地望着naai，naai顿了顿：“也不知

道qi声响了有多久，当天完全黑下来以后，qi声和pao声才渐渐地小了一些，我们这帮人，又

困、又饿、又乏，可是，谁也不敢动一动，我一想，总这么扒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哇，我就

站起来，沿着公路往前走，别的大老爷们一看，便一个接一个地跟了出来，我们走出几里路，

突然现前面有许多人影在晃动，我们走近一看，是八路，正在收拾地上的qi枝，抬伤号，

埋死人。越往前走，死人、伤号越多，那个惨啊，被打碎脑壳的，被击穿心脏的，最zha掉胳

臂、腿的，还有的人，连脑袋都没有啦，唉，吓得我们都不敢细看啊。”

“naai，谁和谁打啊！”

“嗨，还能有谁啊，国军和八路呗，唉，都是中国人，这是何必呐，唉，死的、伤的都

是年纪轻轻的、驴呱呱的漂亮小伙啊，真可惜啊，谁家的孩子，谁不痛心啊，唉……”

“妈……”老姑cha言补充道：“那场仗确实打死了好多、好多的人，现在，就在那个地

方，建了一个烈士陵园，清明的时候，老师还领着我们到那里扫过墓呐，老师也给我们讲过

这件事，……”

“好喽，好喽，”爷爷摆了摆手：“老鳖犊子！就别提你那些光荣历史了，时间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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