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痛快地向新三婶行了一个一点也不标准的军礼,然后,兴冲冲地跑出屋子,跳上电车,赶回家去。
“唉,”妈妈一边帮三叔找寻着多余的锅碗瓢盆,一边没好气地嘟哝着:“唉,咱们家,成啥了,简直变成避难所了,不管是谁,有点什么大事小情,就往咱家跑,今天是你老姑,明天又是你三叔,摊上这门穷亲戚,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嘿嘿,”妈妈的话,一字不漏地灌进恰好推门而进的三叔的耳朵里,三叔漠然地回敬道:“哪咋办,哪有什么办法,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可到是的,别说这点小麻烦,如果我没成家,没准嫂子还得张罗着给我娶个媳fu呐!”
“哼,”妈妈冷冷一笑:“我虽然没有给你张罗娶媳,可也差不多啦,这不,我不正忙着帮你置办个新家么,这又是被啊、褥啊,又是锅啊、碗啊的,哪样不是钱啊,你别看这些玩意不起眼,如果让你样样去买,你都买不起!”
“妈哟,行了,行了,”我不耐烦地将妈妈挑选给三叔的生活必须品,胡乱塞进旅行袋里,冲妈妈嚷嚷道:“妈哟,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啊!”
“唉,”妈妈愈加感慨起来:“这孩子,自打上次从naai家回来,口音就变了,也变成苦溜溜的辽阳味了!”
“嘿嘿,”三叔得意起来:“好啊,小力子是我们老张家的根,当然要说老家的话啦!”
我与三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所有的生活必须品搬到郊区新租来的破房子里,望着刚刚洗刷干净的大铁锅,新三婶嘀咕道:“锅是有了,却没有煤,杀猪用什么烧水啊,怎么做饭吃啊?”
“买呗!”我说道。
“买,”新三婶冲我无奈地摊开双手:“你就知道买,买的,哪来的钱啊?”
“那怎么办啊?”
“偷!”新三婶非常认真地对我说道:“刚才,我倒垃圾时,看到有人钻进工厂的院子里偷煤,小力子,走,咱们也偷点去!”
“哈哈,偷煤,这倒挺剌激的啊,走吧!”
我与新三婶一人拎着一条破麻袋,乘着蒙蒙胧胧的夜色,悄悄地溜到那家大工厂的院墙下。工厂的院墙非常高大,院墙的基础砌筑成半拱形,附近的居民将拱形下面的积土倾掏掉,从袒1uo的缝隙里钻进院墙,偷背院子里那山丘般的煤炭。只见新三婶非常自然地趴到乱纷纷的泥土地上,缓缓地爬进院墙下的半拱形小洞,由于她的屁股过于肥硕,身体爬到一半,大屁股便极其可笑地夹在半拱形小洞口:“力啊,不好,我被夹住了,快,推三婶一把啊!”
“嘿嘿,”我扔掉破麻袋,蹲下身去,笑嘻嘻地往下按压着新三婶的肥屁股,一边按压着,一边色迷迷地抓摸着、揉搓着:“嘿嘿,三婶,谁让你长这么大一个屁股啊!”
在我的按压和猛推之下,新三婶的大屁股终于艰难地穿过狭窄的半拱形小洞,我紧随其后,也钻了进去。
“快,”新三婶一边揉着被红砖刮擦得又痛又痒的肥屁股,一边低声催促着我:“快,快往麻袋里挑煤块啊!嗨,这个笨蛋,”我顺手拣起一块沉甸甸的黑块块正yu往口袋里塞,新三婶一把抢夺过去,扔到墙角:“这哪是煤啊,这是石头,笨蛋,连什么是煤,什么是石头,都分不清楚,白长这么大,”
“哟,”我冲着新三婶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又拣起一颗黑块块:“三婶,你看,这块是不是煤啊?”
“是,”新三婶点点头:“可也是,你家用的是煤气,你从来也不接触煤,难怪不认识煤!”
我与新三婶手忙脚乱地拣满两麻袋煤块,然后推到院墙外,我又如此这般地把新三婶的肥屁股,又是按、又是压、又是抓、又是掐、又是揉地推到拱洞外。当我钻出工厂院墙时,正yu爬起身来,只见新三婶猛一用力,那装满煤块,沉甸甸的大麻袋非常轻松地飞到她的肩膀上:“哇,三婶,你好有劲啊!”
“少废话,把你的麻袋背起来,快点跑!”
“唉呀,唉呀,”
我也模仿着新三婶的姿式,双手奋力拽扯着装满煤块的麻袋,可是,同样份量的麻袋,新三婶嗖的一声便扛到肩膀上,快步如飞地小跑起来,而我,呲牙咧嘴、嘿哟嘿哟地又是拽又是拉,折腾了好半天,而手中的麻袋却好似重达千斤,又尤如抹了上万能胶,死死地粘贴在泥土地上,任凭我用尽了气力,就是不肯离开地面,无奈之下,我回头去,希望新三婶能帮帮我。豁,哪里还有什么新三婶的影子啊:啊,三婶的力气,可真大啊!我一边感叹着新三婶那令我不可思议的气力,一边生硬地拽扯着麻袋,一步一喘地向黑漆漆的胡同里迈去。
“笨蛋!”
黑暗之中,新三婶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一把接过我的麻袋:“小骚蛋子,白长这一身的臭rou,这点玩意都扛不起来,给我吧,像你这么硬拽,不用到家,麻袋就得磨破!嗨,”
新三婶紧紧地握住麻袋,“嗨”地一声,麻袋便顺利地飞到她的肩膀上,看得我直咋舌头:“好大的力气啊!”
“来,小力子,”偷来了煤炭,新三婶顾不得休息,撸胳膊挽袖子,开始生火烧饭。我与三叔盘腿坐在收拾干净的小土炕上,一边咀着花生豆,一边呷着白酒,一边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着。聊着、聊着,话题便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妈妈的身上,一提及妈妈,爸爸因强烈的不满而喋喋不休地起牢骚来:“哼,你那个妈哟,心里谁也没有,除了你,她的大儿子,谁也不行!你看看人家包公的嫂子,嗯,可到是的,老包刚生下来的时候,脑袋上长了一个大包,皮肤黝黑,三分人相,七分鬼相,他的父母认为生了一个怪物,要把他扔掉。可是,包公的嫂子说什么也不让,是嫂子把包公一点点拉扯大的,是她,”
“得了吧,”我毫不留情地驳斥道:“我说三叔啊,你可得了吧,根本没有这回事,这都是民间戏曲故事,你可别把这些当成历史哟!”
“怎么没有,”三叔不容置疑地坚定道:“有,有,包公就是他嫂子带大的,他还吃过自己嫂子的nai呐!”
“没有,没有,这都是民间故事!”
于是,我与三叔互不相让地争执起来,争来吵去,彼此间面红耳赤,口干舌燥,突然,穷途末路的三叔,气急败坏地把酒碗一摔:“可到是的,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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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包大人的嫂子,三叔气得酒碗一推,倒头便睡,新三婶嘀嘀咕咕地给三叔盖好被子,自己坐在三叔的身旁一边脱衣服,一边催促着我:“还傻瞅啥呢,快点脱了睡吧!”
“嘿嘿,”我一脸y笑地望着xg感缭人的新三婶,手掌挑逗地抓了一把她的肥屁股:“哎呀,三婶,你的屁股,还是那么肥,那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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