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姑娘也都听说了桃笙的大名,对于这个京中唯一的四品女官颇为好奇。
她们跟桃笙差不多年纪,正是爱玩爱笑的时候,看桃笙为人谦和,说话风趣,没什么架子,一会儿就跟她混熟了。
既然来到了季晏明从前读书的书院里,自然绕不开“季大人过往”这个话题。
而这两位姑娘说起往事的角度又跟先生们有着很大不同。
祝二姑娘托着下巴回忆道:“我听娘亲在家说起过,其实季大人从前在书院念书时候就很受欢迎,好些先生都有想要把家里女儿许给他的想法。”
桃笙听了这话狠狠惊讶了一下:“那时候季晏明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吧?”
就已经被人相看女婿了?
祝二姑娘道:“可是当时的季大人便已是少年老成了。”
桃笙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季晏明的情形,对于祝二姑娘的说法予以肯定:“这倒是。”
“其实我们学院当中夫子们的女儿都不算什么,当年最痴心的莫过于孟府尹家中的五姑娘了,送饭送衣服送针线一样不落,每当学院休假时候,回回都想法子跟着我们几个出门踏青,就是为着多看季大人几眼。”
“这孟五姑娘生得高挑,人也白皙,最绝的是柳叶眼旁的那颗泪痣,看得我一个女子都心动,可季大人却从未主动跟她说过话,当真是郎心如铁……”
宁四姑娘听她这话说得越来越不像话,狠劲儿拽了祝二姑娘一下:“莫要当着洛大人的面说这些话。”
“为什么?”祝二姑娘一时语塞,“我听母亲说,洛大人是季大人的表妹,都是一家人,说说也无妨的。”
说到这里,祝二姑娘后知后觉地回头看了桃笙一眼:“你是季大人的表妹吧?”
桃笙应道:“我是。”
祝二姑娘对着宁四姑娘一摊手,无声的宣告,看吧,我说的对。
宁四姑娘无力扶额:“难道伯母没告诉你,洛姑娘和季大人已经成婚的事吗?”
方才还在眉飞色舞的祝二姑娘瞬间枯萎,整个人有气无力地宁家姑娘身上,双手交叠捂住胸口,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桃笙温柔地摸了摸祝姑娘的脑袋,表示没关系,自己不会介意,而且很有兴趣听到这些事情。
两位姑娘陪着桃笙用完午膳后,看她似乎连日赶路有些疲累,便都双双告辞出门,给桃笙一个良好的休息环境。
桃笙午睡起床后,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出门散步,领略一下古代高等学府的建筑布局和学术氛围。
结果她刚刚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负手站在梅树之下的男子正是季晏明,而站在他对面一袭月白色冬装女子,倒是今日上午她们谈到的那位孟姑娘的样子。
桃笙过来之时,两人的谈话似乎已经接近尾声,孟姑娘拿了帕子将眼角泪滴迅速擦干,掷下一句“我才没想过要等你”,便傲娇离去。
季晏明走到桃笙身旁,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看什么呢?这样出神?”
“这位想来就是从前跟你走得很近的那位孟姑娘吧。”桃笙一脸的欲言又止,“你们……是不是好过?”
“她母亲是宋院长的妹妹,论起来要称呼院长一声舅父的。宋院长当年一直看好我,她大概也是从那时候有了想要让我接手书院的想法,我后来入仕为官,一直没有回来,她说这话大概都是表示对我的失望。”
桃笙将信将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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