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明伸手握住,等到捏住那冰凉纤长的手指,终于能隐约的猜到某人的心思了。
就殷胥那仔细到强迫症的性子,会忘了手套?
她心中了然。然而殷胥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还没她高的少年了,她的手已经没有他的手掌大,这样握着很难去完全团住他的手指。
殷胥垂下睫毛去,道:“还是冷。”
崔季明瞪眼:“殷小九,别得寸进尺。那你还想怎样,难道要放在我肚皮上暖么?”
殷胥对于她这种随时破坏气氛的能力也是佩服不已,不得不抬起头来怪无奈的瞥了她一眼,道:“你给我吹吹气就不冷了。”
崔季明失笑。某人就惦记上了城墙上那一回了。
她抬起手来,朝合着的两手内哈了一口气,笑道:“早知道我晌午该吃了葱拌羊肉再来,弄你一手大葱羊膻味。”
殷胥一脸恨铁不成钢,道:“你这张嘴里就不能吐出两句像模像样的话么!”
崔季明嘿嘿一笑,低头望着隔在二人之间的那茶具,道:“这玩意儿贵么,我给碰坏了不要紧吧。”
殷胥连忙将那邢窑白瓷六瓣莲茶盏说的一文不值,崔季明一听果然宽心,随手就给拂到地上,甭管摔没摔碎,朝他靠坐过去。
他总算如愿以偿,崔季明道也没多说什么,就蹭着他指甲玩,好似得了什么新奇玩具似的。
殷胥道:“你路上是不是躲着我。”
崔季明连忙道:“哪有!”她自是不敢承认被殷胥的……热情如火蜜月期吓得连忙远离保平安。
这种事情只是殷胥自己的感觉,他找不到证据,也没法去指责她。
他抽出两只手,转过身来放在崔季明颈侧一圈毛领内,贴着她的脖颈。崔季明凉得打了个寒颤,咬牙道:“要是别人,敢这么干,我早打死他了。”
殷胥隐隐面上带上了点笑意:“要是别人敢这么做,我先打死他。”
崔季明笑了笑,目光从他双眼移到他唇上,稍微往前凑了凑脑袋。好似二人之间有什么默契一般,殷胥也垂下眼睛,朝她靠过来。
二人唇舌还未碰在一处,殷胥忽然开口:“你身上怎么有点香味,我以前没闻过。”
崔季明自然不会把自己干的丢人事说出来,扯谎道:“家里换了新的熏香,衣服上头发上都留了味道,如何?”
殷胥中肯的评价道:“挺好闻的。”
崔季明道:“不该多嘴的时候多嘴。”
殷胥带上几分笑意,与她吻在一处。
他与她来回纠缠,好似能一直这样下去。崔季明觉得二人这样实在是太腻歪,不是她会做出的事情。但转念一想,以平日殷胥的样子,谁也不会想到他面红耳赤的样子,想到他会紧紧揽着她去求吻。
反正两个人只对彼此露出这样的傻样子,何必再想太多。
只是渐渐她觉得自己唇都快被某人啃破皮了,某人痴缠的劲儿偶尔显露真是有点吓人,崔季明在他唇上咬了咬,殷胥不去理会。崔季明觉得再这样下去,今天就别出这院子了,她实在无法,只得用虎牙,逮住某人的唇,狠狠咬了一口。
殷胥吃痛,他扯开了几分,道:“为何咬我!”
崔季明起身:“我怕我被某人啃肿了。你好歹有点分寸,再这样下去还用不用出去见人了。”
殷胥拿手指抹了抹唇,只看着指尖上一点血,某人当真心狠手辣。
他显然还有些气喘吁吁,唇边一点血色,他肤色白,反衬的那血鲜艳刺眼。
崔季明站着,弓腰安慰似的亲了亲他唇角:“咬你一口而已,别斤斤计较。你都咬了我多少口了。”
她将他从椅子上拖出来,二人朝后巷侧门走出去,坐上崔季明一看就腿软的马车,朝贺拔罗在长安内的别府而去。
长安房价也不低,城北城东都是富人区,那里的房价是几乎当一辈子高级公务员的工资也买不起,像贺拔罗这样的高级技工,拿的工资基本相当于底层编制公务员,只能住城南的坊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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