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胥抬脸:“关于今年冰雹的治理法子,各部给了许多意见,我想整理个主次出来。怎的,你今天要留宿这里么?”
崔季明犹豫了一下点一点头。
殷胥高兴的放下笔:“那我先不写了。我跟你说说话。”
崔季明笑着两只手背到身后去,她身后两只手的手指头在背后拧着,回头叫宫人先退下去。
她跪坐到殷胥身边,跟他并列,伸手从桌上拿着折子,嘴上说的却是毫不相关的事情:“嗯……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身子奇怪。”
殷胥转脸:“奇怪?”
崔季明觉得她耳朵肯定烧起来了,明明是个老司机,但要让她来问殷胥这些,殷胥又是个不知事的薄脸皮,她当真觉得又尴尬又不好意思。
崔季明咬了咬唇,低声道:“就是有没有,早上起来发现,裤子里……”她压低声音详细说道。
几乎是在灯火前,殷胥整张脸猛然涨红,他一下子反应过来,竟也慌不迭的从桌案上捞了本折子捏在手里展开,不敢直视她:“有、倒是有的。”
崔季明活像是个老中医,只得厚着脸皮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啊。这种事情多么?”
两个人闹着红脸跪坐在灯前,各自手中拿着折子,这景象实在可笑,崔季明深深吸了一口气,要自己淡定下来。殷胥慌手忙脚的翻看折页,她逼问了两句,才答道:“大抵半年多以前吧,这种事情也就一两次而已。你别问了。”
崔季明盯着他红到透光的耳廓,道:“你也不用害羞啊,这种事情……嗯,很正常。”
殷胥转过脸来,问崔季明:“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啊。”
崔季明:……我他妈这辈子也不可能啊……
她心里一口老血,嘴上却道:“大概几年前吧。”
殷胥好似知道不是他一个人会这样,也松了口气,活像是个少年间的悄悄话:“那这是经常的事么?”
崔季明:……她想死。
崔季明淡定道:“我不太常有,大概因为家里有……房里人吧。”
殷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理解了,小心点了点头:“哦。”
崔季明内心抓狂:……这怎么进行到更详细的讲解啊,说下去会很尴尬啊,这简直就是硬着头皮上,酸爽犹如菊花里塞着点燃的窜天猴啊!
崔季明绞尽脑汁的想,问道:“你那时候,有梦见什么吗?”
殷胥想了想:“我没有,我记不得了。好像是睡前想了想你的事。”
崔季明:“啊?!”
殷胥脸涨红,他摆了摆手:“我就是想现在战事打到哪里了,有没有受伤,朔方是怎样的天气之类的事情。”
崔季明深吸了一口气才平息下来刚刚差点跳出来的心脏,道:“嗯,那我也有时候会想想你,有没有过的还好,是不是在认真读书。”
殷胥点了点头。
崔季明心里大叫不好,不行,这话题要往温情上引了啊!一旦走了温情路线就不可能回得来了啊!她要及时悬崖勒马!
她将殷胥手中那册折子抽走,扔到桌子上,一副哥带你开眼界的样子,挑挑眉笑道:“之前丘归有没有给过你嗯……不穿衣服的小人打架的书?你懂得。”
殷胥点了点头:“你要是想要,可以问丘归要。我感觉他是宫里老人了,肯定藏着很多。”
崔季明:“……我看小黄漫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我看那干啥。我是问你看过没有,有没有自己纾解过。”
殷胥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立刻别过脸去,以为崔季明又要满嘴胡说八道:“你怎么连这个都要问。你、我跟你不一样。”
崔季明:咱俩是真不一样。但你说的不一样到底是哪种不一样啊,我是浪里高手,你是冰清玉洁么?!
崔季明不得不板出她三年见不得一次的正经面孔,扳过殷胥的肩来:“我是认真问你的,这不是小事,你如果从来没有纾解过,对你自己也不好。这种东西关系到你自己,不要觉得害羞,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是需要正确的引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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