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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翀看着也有点怔,这事大概谁也想不到:“阿蕴也别惊魂不定的,左右事已过了,以后就是再来,你也像从前那样烹调便是。左右你又不用面见官家,只在厨下施妙手调鼎,很不必为此忧心忡忡。”
“也是,我又不是朝臣,还得向官家奏对的。”袁蕴听罢肖翀的宽慰,心慢慢安稳下来。
但是,人呐,就像小阿孟说的那样,不能随便斩钉截铁说肯定的话,因为人生还着呢,谁知道哪天自己会打自己的脸。
袁蕴:我能怎么办呢,我也很绝望啊!
“回殿下,这道茉莉蛋羹也没别的什么诀窍,搅进鸡蛋里的水拿茉莉花蒸露兑一点进去,茉莉花蒸露不能用的鲜的,得放一放,让香气沉淀一下,如此蒸出来才能呈新新鲜鲜的花香。”袁蕴只想说,这本来还是小阿孟的主意,她爱拿花蒸露,当年刚到南京的时候闲得无聊,干过好多匪夷所思的事。
说到蒸出来的花露,在做菜上用途还挺广,也不光是花,生姜整株蒸露,可以给荤菜去腥,比直接入姜味道要更淡,对不喜欢吃姜的人来说会非常友好。再比如说野玫瑰蒸露,蒸出来的露调水喝,仿佛千万朵玫瑰花在舌尖上,五脏六腑里瞬间绽开。最妙的却不是调水喝,而是用来调酒,买酒坊蒸出来不曾掺兑的酒头,直接拿花露当水用掺进去,味道浓酽醇香,花香气扑面而来。
若不爱花香太浓的,拿花露和水一兑一,再兑酒,每喝一口都隐隐有一丝花香在鼻端唇齿间流连。
“袁娘子果真是爱钻研。”
萧皇后不但夸了她做的菜,还赏了她一对玉佩。
捧着玉佩出门,袁蕴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待回到厨房一侧她平日里用来小憩的屋子时,才长长出一口气:“这玉佩……是该一天三柱香供着,还是可以佩戴啊?”
思来想去,袁蕴决定回家直接把玉佩给她家书呆。
肖翀接到玉佩,乍一看还以为他家娘子给他送的礼物,再一听,差点把玉佩给摔了:“什么……阿蕴,你再说一遍?”
大约不是没听清,而是不敢相信,事实上,袁蕴到现在也还有点不太确定呢。
肖翀长长吸气长长呼气十好几来回后,说道:“倒不必供着,给两个孩子一人送一枚去,皇后殿下约也是知道咱们有俩孩子。这得好好收着,三五百年后,必是价值连城的御赐之物。”
要是后辈子孙不成器,御赐之物说不定能换个富足前程,这还得庆幸,大明皇室对送出手的物件,从来不追究送出去后流去了哪里。对御赐之物不敬这种罪名,是绝对不可能在大明出现的。
把玉佩送走后,许是眼不见心不烦,袁蕴又能安下心在厨房里瞎琢磨,当然,偶尔还得同小阿孟一起瞎折腾。
及至小阿孟的孩子一个一个出生,日子也越过越漫长悠然,值得一提的是,小阿孟的第三个孩子是个闺女。打小这姑娘就特别聪敏,读书随随便便读,比谁成绩都好,学写诗画画也一样,他家书呆每次说起糖糖,都满心唏嘘:“要是官家真能把男女并举这一事促成,日后糖糖又有心考学,说不得王家要出个女状元。阿雝固然天赋好,爱好不在这上边,阿煦足够努力,也很机灵,但三甲许都有点悬。唯糖糖,现在就能说一句,除非她不愿考不能考,不然……命定的状元胚子。”
结果,真被她家书呆说中了!
啊……不是考中了状元,而是除非她不愿考不能考!
糖糖是能考不愿考,天赋再好,不爱读书也没用,也不是说成绩不好,成绩好得很,就是不爱,小家伙学习也没落下过,随随便便都能考个全省第一。
倒是阿煦,越长大长聪敏,及至他十八岁那年考科举,至二十殿试,一举得中,自此便成了探花郎。
肖翀:“这孩子脸太好,没办法,把他搁到二甲去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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