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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倦漫不经心的翻了两页书卷,手上略一用力,底下传来难以名说的声音,楚倦垂眸冷冷看了一眼,温暮归眼睫剧颤,但那声音很快压下去。
秦文重再傻也知道是干什么了,抱臂啧啧称奇摇:“王爷您倒是好兴致,看来那几个小子今天是没那个运气了。”
换旁人这个语气肯定是不敢的,秦文重多少带点亲旧关系,说这话倒显得亲近了。
他知情识趣,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正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听见背后的人道:“去楼下等我一刻。”
声音低沉,秦文重应过后便退了出去。
这意思就是去了,他到底是知道分寸轻重的,那一桌子年轻的将领都是新贵,若有能够结交之辈当然是好事。
楚倦说话的那一刻手中仍在用力,丝毫未曾管过温暮归是何感受,许久才放开手,房间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但嗓子约是哑了,连咳嗽声都是细弱的,像下一刻就会喘不过气来。
窗外的夕阳已经到了最艳丽的时刻,温暮归一只手撑在地上,如瀑的长发散落在肩头,眉眼乃至整张脸都是潮湿泛红的,他一边咳嗽嘴角便一边咯出血丝,沾染了浅色儒衫的前襟。
楚倦恶劣到极点,拿他的脸当抹布还要嘲讽他:“这样就受不了了?以后会有更多——”
楚倦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的狼狈,没有丝毫疼惜和照顾之意,准备起身那一刻温暮归仿佛受了惊动颤抖了一下,却只是更深的凑近,而后将那些肮污一点一点清理干净,再为楚倦系好腰带。
许是阳光太多灿烂的缘故,落在他长而密的眼睫,像是洒了一层金色的浅光。
楚倦离开时温暮归就跪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走出去以后才慢慢的慢慢的,像是全身脱力一般躺倒在地。
他倒地的声音很轻,楚倦听见了,只是下楼的脚步微顿,而后目不斜视的离去。
地板是冰凉的,或许是连日大雨还有些潮湿,温暮归躺在地上极轻的吸气,嘴角的血丝依然挂在脸上,空气从鼻腔进入咽喉时疼的钻心,他就那样躺在地上,客栈膈应不太好,他甚至可以清晰的听见楚倦下楼的脚步声,一步又一步,离开了他。
楚倦经过楼下时会想起他吗?
他突然很莫名的想,从前,楚倦也很喜欢这样欺负他,但每一次欺负完了都会把他抱在怀中上药,从不会这样把他一个人丢下。
他将手臂横在眼上,有湿热的液体一点一点顺着手臂蜿蜒下来。
从前,楚倦也绝不会让他在人前被这样欺辱他。
——他终于不再心疼他了。
因着楚倦提前布置又特地寻了陆续来,这场水灾处理的还算平缓,百姓撤走的十分及时,除了少数几位老者在雨天摔伤外就再无其他伤者。
粮草因为提前调遣也没有出太大问题,剩下的事有各地县令调配,楚倦则带着一行人回到皇城。
陆续在路上兴致勃勃的讨论他从南洋回来的货船上淘来的种子,说是夏天种了也能收成,他在江淮一带老种不活,如今试试在皇城种种,看看能不能成活,若是可以,今年水患所造成的损失也能减缓不少。
他话痨一个,一条伤腿骑马也骑不成,只能坐在马车里探出头跟庄恒唠嗑。
“哎,说起来温大人了?”
庄恒被他烦的额头青筋直跳,闻言含糊道:“你管人家干嘛?”
“哦,那肯定是在王爷马车里,我就说王爷骑马干嘛还要一个马车跟着后头,我看温大人今早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哎,他们不闹别扭了?”
庄恒有些无语:“......你为什么这么可惜?”
“那不然?”陆续表示很伤心,“要不是王爷不吃,怎么能轮到我。”
合着你就想人家继续闹,你好从中获利是?
庄恒:“......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大概是想早些回京城,这一路走的忒快了些,陆续在马车里颠簸的直想吐,所以一只脑袋始终在车窗外头:“你说,这温大人怎么也不带出来透透气的?”
庄恒懒得理他。
“等等,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庄恒继续不理他。
“是真的有声音?你仔细听听?”
确实是有声音,夹杂在车轮滚动马蹄声间的一点极低的哽咽喘息声,时有时无,庄恒闻言板着脸道:“你听错了。”
说完便策马逃离了这片是非之地,一路策马到楚倦身边才总算慢下来,楚倦的那匹马脚程快了周围侍卫一大截,瞧见身后追过来的人瞥他一眼。
“你怎么过来了?”后面好歹得留人看着点粮。
“总觉得继续留后面是对耳朵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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