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在如此干燥缺水的云州,这处院落中竟满目葱绿,临近卧房,石子路两侧整整齐齐放着极大的陶盆,养着许多云暮甚至从未见过的花草,还有大大小小的茉莉散着香气。
“她夜里睡不安稳,年岁又小,经不住药和安神香,太医道这茉莉还有依兰安神,我又怕气味太重,像你当年一样闻着头晕,便只种在她窗前,若有似无便好。”
见云暮困惑,崔琰言语絮絮,声音压得极低解释起来,“我出门时念念才刚睡下,一岁半的孩子总是觉多些。”
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全都用棉垫包了棱角,软榻上摆着软线苏绣布老虎,象牙的拨浪鼓,紫檀嵌银雕花繁复的玲珑球。
帐子是极柔软和暖的浅黄色绣玉兰棉纱,屋内只有淡淡的奶腥混着似有若无的茉莉香。
云暮微微叹气,“你有心了。”
崔琰这个人若是可肯对一个人好,自然是百般捋贴。
金玉器物于公侯王爵来说自然不足为奇,但院中那依兰她不懂养护,只知茉莉喜好温暖湿润,能在北疆养出满院茉莉,这其中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便不是她能想象的出来的了。
总归,崔琰这个父亲愿意珍重念念便是好的。
有婢女悄无声息掀了软帐,念念便静静躺在锦被团中。
白的像一团雪,细密纤长的眼睫盖在肉乎乎脸颊,鼻梁秀美,柔嫩粉红的唇微微张开,似雪团子一般。
云暮垂下眉眼,却退开半步。
愧疚和不可名状的情绪让云暮的心软成一片。
她心口胀的厉害,像是充了气一般,眼眶发热想哭又想笑。她的女儿,她不负责任抛下的女儿,就这样安安静静的长大,睡在锦被之中,活得这样好。
念念觉轻,只略有动静便皱了眉,肉乎乎的小手紧跟着便去揉眼睛,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愈发显得可怜。
崔琰目光跟着云暮落在念念熟睡的脸颊,低头伸手拨开她额角碎,动作熟稔将开始抽噎的念念抱起来,轻拍后背,“许久才将她带来给你瞧,是我的不是。”
声音极轻的落在屋子中,却许久未见云暮应他。
他略略转身,低头去看云暮,却见她眼睫湿意盈然,眼眶微红,鼻翼轻轻张开。
崔琰心底忽的闪过不安,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安慰云暮,正待开口,便听云暮哽咽道,“念念怎么没有眉毛?”
即便要哭,本该有眉毛的地方也只有两道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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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十分难得的,云暮在崔琰面前犯了傻。
原来小孩子眉毛生得淡是常事,只不过念念白净,自然便更明显了些。
“乳娘说念念头发生的黑,往后眉毛不会太浅的,长大就好了,”崔琰一手抱着念念,一边低头同她低语,矜贵眉眼竟透出温柔神色。
半分世家公子脾气都没有,也不觉得高深莫测,甚至叫人觉得和谐。
“是我不省得。”
云暮忽安心了些许,只看他极高大一个人,壮硕臂弯中安安稳稳躺着小小圆圆的一个婴儿,心底便泛起柔软。
“我最开始也不知道的,”
崔琰见云暮脸颊绯红,便知她是既羞且愧,边说冲云暮点点下巴,示意她来抱一抱念念,“所以我叫人给念念的嫁妆里备了黛石,青雀头,铜黛、螺子黛各五十斛,定然是够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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