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身边得力干将派去,即是对瑶国的重视,也不会太引人注目,耶律扶庭应了下来:“那就多谢了”
深夜,营帐内的血腥气太重,让古墨觉得古爵是不是撑不过今晚了,要是古爵没有穿上自己的衣服就好了,这样也不会被误伤成这样。
他似有十几年没见过这个哥哥了,早已想不起来和他的过往,这样陌生的面容让他端详了很久,他和记忆里存在的一点印象的人不一样了,眼前躺着的人身材魁梧,面容刚毅,健壮的身体都是被黄沙走石割裂的新旧伤口,可想而知,他在北漠过得是什么日子。
他将对古爵的记忆捋了捋,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
那也是一个寒冬,他仰望着母亲的背影站在城楼上,眼前是被绳子串连起来的人,这样寒冷的冬季,他们只穿了一身薄薄的单衣,每个人都在发抖哭泣。
“阿娘,他们要被送到哪里去?”古墨问。
女人用温暖的大手摸着他的头,身边的古念慈也在好奇的张望。
“一个不可能再回来的地方”
母亲表情哀痛,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一阵吵杂声响起,一个少年骑着马从人群的身后而来,他跳下马,抓住一个饶手臂:“馥白,你为什么不解释,这不是你们的罪名,我去求求父皇,他不会这么做的,你们都是月国最好的臣民,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士官没等古爵完,就将他生拉硬拽的拖走,古爵死命拉着那饶手,让其手臂上出现了几条红痕。
“你等着我,我一定给你主持公道,等着我····”古爵带着哭腔被带走,剩下一片死寂停留在这寒冬之上。
古墨还在回想那些让人不大愉快的过往,发觉一道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他回神望去,撞进一双黝黑的瞳孔之郑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破晓!
“你醒了?”古墨轻声道。
“嗯”古爵感觉喉咙一阵刺痛,发沙哑的闷哼声,古墨赶紧给他倒了水,喂他喝下。
“你失血过多,需要静养,别动”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古爵出神的。
“是”古墨顺口应道。
古爵望着他,久久没有话,古墨以为他想出恭,问:“可是想出恭了?”
“是啊,请叫我的随从进来吧”
古墨被他的一声‘请’搞得有点不知所措:“你我是兄弟”
“我是罪臣,不配有兄弟”古爵着就想挣扎的起身,腹部的伤口因为他的动作渗出鲜血,古墨没辙,只好软下语气:“你别动,我去给你叫随从”
“来人”古墨朝着帐外叫到,古爵的随从早已等候多时,听到声音,立刻走了进来,对着古墨行了一礼:“宁王殿下”
“好好服侍你的主子,本王先走了”
古墨没想到古爵对自己这么生疏,毫无半点兄弟情义,但是实在的,如果自己被贬到北漠那样寸草不生的地方,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不会怨恨自己的父亲和兄弟。
时过境迁,大家都在朝着自己的路前行,一味回忆过去,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一名大尉走了过来,先是行礼后才道:“殿下,东图的残部已经集中起来了,请殿下定夺"
“传令,愿意归顺月国的,男子,赏土地,银钱五两,不愿归顺的发配渡江修筑城墙,女子愿意归顺的赏良田一亩,银钱五两,不愿归顺的,便送去人庙做尼婆吧,月国将士不得对其打骂,羞辱,欺凌,一经发现,军法处置”
古墨对敌人毫不手软,对待战俘却是宽厚的,战场上是敌人,取其首级是为忠国,战败被俘是为囚,无害之人,必将宽厚待之,彰显月国之国威。
大尉一直知道古墨的规矩,便不做停留,领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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