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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清了。”周绎北小幅度地摇摇头,指尖染上水稍凉的温度。
“以后,有时间我可以教你游泳。”一个没有保障的承诺莫名脱口而出。
没有回答,周绎北只笑了一声,牵连眼睑下方的卧蚕弯成一道,是今天满月的一片小小的鳞,转而扯起一个新话题,“你知道游泳用方言怎么说吗?”
应洵自是摇头,然后迟钝地方向周绎北背对着他,并看不清他的动作,于是开口“不会。”
“是:游用,这个音调。”周绎北轻声道。
在巷子中生活的短短几年好像已经被稀释,但是那些弯弯拐拐的腔调却在血液中悄无声息地流淌。
他们都说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偶尔还会中英混杂,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口音被深深藏起,用各种香味的漱口水来掩盖。
但总会露出马脚的,像陈茴就发不清楚“un”的音总是与“ou”混杂,于是“春天”就变为“舂天”;她也曾努力纠正,但也是无果,于是,这份遗憾便转接由周绎北来弥补。
“侬生滴今将仔,”周绎北转过头,笑着看着应洵道,灯光折射进她眼中,是一片有实感的闪亮,“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应洵自然摇头。
“是你生得很靓的意思啦!怎么都不懂啊,文明笨蛋!”周绎北难得赢过应洵一头,心情颇好地不带负面意义的笑骂道。
唇角莫名跟着上扬,应洵邀请道,“你是不是也很无聊,要不要出去吃冰…顺便跟你分析一下这周的周测卷。”不知真正意图着落在哪处。
瞪大眼睛,圆圆得像儿时玩的玻璃弹珠,“诶!周末休息时间就不谈学习了好吧!”她小声嘟囔不满道。
“山脚有位阿婆开了个小小店面专卖甜汤,红豆冰做得很是出名。”他只是用着陈述句。
咽了咽口水,对厚重的奶油蛋糕失去兴趣,周绎北矜持地点点头,“那好吧,勉强一试喽。”
终于解除各种有意无意的纠缠,林忱皱着眉,对身上沾染的多种多样复杂混乱的脂粉味有些头晕,偷偷脱离人群,松了口气,然后循着细碎声响望去,本以为水火不融的两人却是平和地并肩而行,是一种让人难以开口去插足的奇怪氛围。
怎么,原来冤家两人也能修得安稳相处?
打了个喷嚏,鼻尖痒痒的,心中说不清的酸楚,林忱决心去换件衣服,然后进行一个他策划很久的邀约。
作者有话说:
Share:“我们好像在池塘的水底,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王小波《绿毛水怪》
29Ch.29◇
◎Summer◎
“刘阿嬷,来一碗莲子圆,谢谢。”应洵在狭小店面内寻了个较为干净的位置坐下,望着在炉灶旁辛勤劳作的嬷嬷柔和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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