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花倾城已经貌胜潘安、天下再无第二人可比,熟料,台上这位黑衣公子仅是微微弯唇扬起一抹淡笑,竟已成就另一番媚艳妖邪。
他回眸顾盼,轻轻启唇——
身是伍子胥,逃逝入南吴。
虑恐平王逐,星夜涉穷途!
唱词未落,台下已是叫好连连掌声雷动。
鼓声渐急,金鼓鸣锣齐奏,丝胡回转,台中幕布突然一转换成刺眼殷红,好似熊熊燃烧焚毁万物的劲火。
劫来自何罪,孤負阿爷娘,
人身有富貴,夫妻各分張。
忽忆父兄逝,寸寸断肝腸,
不知弟何在,吾独受恓惶。
更无眷恋处,恨不将身亡!
明亮的灯光落在黑衣公子的面容,描绘出长长的睫毛的影,虽轻轻颤动,一双沉静眸子里的明寐变化全被董澴兮看得清清楚楚。
悲愤交加、万箭穿心的痛,竟被眼前这位戏子演绎得如此游刃有馀炉火纯青……董澴兮在心底赞叹不已。
顷刻,乐曲风格再变,似愈发急促愈发激昂。
父兄枉被刑诛戮,雄心結怨苦苍苍。
倘逢天道開通日,誓必活捉楚平王!
气度陡然回归庄严大方,男子倒退回戏台中央,微微一笑再启唇——
捥心并脔割,九族总須亡。
若其不如此,誓愿不还乡!
鼓声,连同唱词骤然停止,台下却响起了震天的喝彩声和掌声,宛如山呼海啸。更有痴迷者纷纷解下腰间佩玉,交给托盘而至的戏楼掌柜。
董澴兮看得困惑不解,回眸去问侍书,侍书打着哈欠疲倦解释道:“夫人,这是长安本地人的习俗。若听曲听得高兴,可解下腰间佩玉相赠戏子,以兹嘉许。”
未有任何犹豫,董澴兮从发髻取下一支金步摇,心情甚好道:“可惜我向来不曾戴玉,倒不妨以此金钗赠送那位伶家。一曲《伍子胥变文》唱得如此意境深远,该赏。”
“这……”侍书哽住,语调透露出尴尬,“夫人,本地习俗自古只允男儿郎以玉相送,从未听说过姑娘家可以以发钗相赠。”
“我已嫁人,怎还是未出阁清白姑娘?”董澴兮淡淡一笑不以为意:“叫你去,你就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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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为观止的曲艺.高.潮退去,董澴兮侧耳聆听点唱的一曲《花间错》,悠闲地轻摇着扇品着上等好茗,未等多时,便瞧见不远处双手空空的侍书嘟着嘴,姣好的脸蛋挂了一丝憋屈愁闷。
“怎么了?”微诧。
“夫人,刚刚唱曲的公子邀您至二楼厢房一叙。”闷闷不乐的回答。
董澴兮手中的折扇,倏然停住:“喔?”
“他还说,您不能不去。”侍书皱着柳眉重重哼了声,语气甚是不屑,“因为,他与夫人称得上远房亲戚,依礼,可以互相拜见。”
“远房亲戚?”轮到董澴兮蹙眉,思索。
犹然记得花倾城提过,她的远房亲戚死的死,散得散。
侍书拉长小脸,似心里藏着诸多不屑,幽幽嘀咕抱怨:“那位黑衣公子说了,他的家姐程昭容娘娘,与夫人的小姑皇后娘娘,曾同居一座屋檐共侍一夫。”话刚刚开了头,侍书极憋屈极无奈地叹了口气,才不甘不愿往下道——
“所以他认为,他与夫人,亦是一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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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倾城有一刹那认定自己看走了眼。
据侍书来信提及,董澴兮这些日都安守本分待在落花轩从不曾外出,但那位妆容艳丽、穿著大胆、从眼皮底下一晃而过迈入庆乐园的婀娜身姿,不是董澴兮……又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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