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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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暮温的倒在了韦岸的怀里。

韦岸几乎失魂落魄，只是大哭着不停的喊男人的名字。

韦岸感到颜暮温微微动了动。“暮温！”韦岸惊喜的大叫。颜暮温艰难的张开眼睛，动了动唇。

“暮温，你撑着点，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韦岸欲起身，却突然被颜暮温的手指拉住。

“别去，回家吧。”颜暮温呼吸般微弱的声音说。

“暮温……”

“……回家……”

韦岸不再大声哭喊，只是泪水簌簌的流下来。

第六章

急诊室的灯光一直没有熄灭。

白墙绿漆的角落，韦岸颓然无声的坐在地上。在颜暮温尚能维持清醒意识的时间里，他只是一直说着回家。颜暮温一定是没有意识到自己伤的有多重吧，韦岸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心像被人揪住了一般。

韦岸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孑然一身的生活，颜暮温的出现也不过是他生活中的一段聊以消遣的小插曲，时候到了，各走各的。然而，当他第一眼看到浑身是伤的颜暮温时，一种如同黑色巨网般的恐惧蓦然盖上他的心头。韦岸怕男人离开，怕再不能听到那温柔的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

该死的，我到底是怎么了。韦岸狠狠的抱住了头。

颜暮温刚刚被送入病房之后，韦岸就见到了一个敞着羽绒服的怀就风风火火撞门而入的男人。这人竟自称是颜暮温的亲戚，于是医生把他拉到一边说了很长时间的话。这段时间里韦岸只是呆呆的站在颜暮温的床边，注视着他的面庞。

男人再次回到病房里后，便直接走到颜暮温的床边坐了下来。男人看着颜暮温，却问韦岸道：“可以解释一下么？”

虽然还未从慌乱的情绪中恢复过来，韦岸毕竟是习惯于提防的人。他冷冷的扫过男人的脸，“你到底是谁？”他反问道。

“齐思，颜暮温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齐思不甘示弱的回敬一眼，“怎么回事，回答我。”

“被我牵连了。”韦岸说。

“你小子……”齐思几欲破口大骂，但看到病床上的颜暮温却终还是生生咽了下去，“他有说什么吗，医生说送来时还有意识的。”

“说要回家来着。”韦岸有问有答，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至极。

齐思一瞬间愕然住了，他没想到这种时候颜暮温还在考虑韦岸。不想让韦岸知道自己身患绝症的事，不想到医院来，甚至在手术台上还央求起医生。想到了这些齐思不禁握紧了拳头。他实在无法理解，那个他熟的不能再熟的，温顺到近乎于迂腐的颜暮温，如今固执到这种地步，到底想要得到什么结果。

两天过去了。韦岸没有离开过医院，然而他也极少进入病房。倒是那个叫齐思的男人一直陪在昏迷中的颜暮温身边。

冬天冷清的阳光落照在残雪上，雪一开始化天气就骤然冷了几分。韦岸站在医院外面的沿廊里抽烟。最近烟抽得很凶，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彷徨过。

韦岸从来没有想过太多以后的事。他有时觉得人生无常，还是及时行乐的好。不过比起享乐主义者，说他是禁欲主义者倒显得更恰当些。因为韦岸什么都可以拿，但就是不拿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从小到大，对于真正喜欢的不得了的东西，他反而远远的看着，他觉得只要碰一下，那些东西就会变成泡影；即使拿在手中，它们也总有一天会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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