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玖凛手扶着他的肩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指甲深深嵌入,在他肩膀处烙下数道红痕。
他垂头,发丝掩住了大半张脸,好半天才哑着嗓子凄凄开口:“你是真的不怕就这么弄死我啊……”
江池渊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温声道:“怎么了宝贝,我在帮你啊。不是失眠吗,累了就能睡着了。”
时玖凛没心思和他拌嘴。
他仍然没能从那个被血染透的屋子里缓过神。
明晃晃的刀刃抵住他的要害,一刀接着一刀刺入,经脉被尽数挑断,刀尖摩擦骨缝,疼到颤栗……
江池渊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眼底刚刚那丝笑意瞬间沉了下去,眼眶不知是被气的还是什么竟有几分泛红。
“又想起他了是吗?”
时玖凛怔了一瞬,茫然的抬起头,对上他深埋着怒火的眼睛。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江池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心底莫名泛起一股狠劲儿:“是啊,毕竟我们那么相爱。”
不出所料,江池渊被他这句话激怒了。
身体几乎被剧烈的贯穿感撕碎,将他挑衅的意图碾的稀碎,他没遏制住自己的哀嚎,被逼的叫出了声。
“你也配提及这些东西?”
江池渊气恼之余还有些纳闷。
这人是怎么做到这么记吃不记打的?
他拽着时玖凛的头发把他从自己身上掀了下去,任凭他摔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时玖凛有气无力地眨了眨眼,只觉着身心俱疲。
只要一闭眼睛就是血淋淋的地狱,他哪有时间去回味那些撕心裂肺的痛。
江池渊强忍下想将他撕碎了尸体喂狗的欲望,脸色阴沉,毫不留情用脚踩上他的臀肉,发泄似的用力碾了碾。
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他叹了口气,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神情肃然,却没有继续蹂躏他的意思,只是将脚移开,淡淡道:“床单都被你弄脏了……一会儿记得洗。”
时玖凛从地上爬起,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温驯到好像刚刚那个出言挑衅的人不是他一样:“是。”
他神情恍然,有那么一瞬间竟有些分不清梦和现实。
这么疼,那应该不是在做梦吧?
时玖凛喉咙干的发涩,累到恨不得倒头就睡。可他又畏惧那些血腥暴力的画面,每当意识快要被困倦感侵蚀时又会发狠使劲咬一口自己舌尖,强逼自己保持清醒。
江池渊走了,房间内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看着床单上的污渍,情绪终于崩溃,失声痛哭。
等床单彻底洗干净时天边已经泛了白,那抹阳光撕破云层穿透玻璃洒在他身上时,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随后几乎是跌跌撞撞仓皇跑到阴暗处。
清醒的堕落对他而言也是一种折磨。
他看的清,却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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