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一把菜刀。
阮成杰懒洋洋地瘫在椅子上,无动于衷地看看阮成锋,又看看那把刀,嘴角往上提了提。
阮成锋没说话,端粥小哥站在阮成杰身后,也不说话。
阮成杰忽然觉得这场面滑稽透了。
他咣地一声把一条腿砸到了桌子上头,扯起裤脚。
“来砍。”
他简直想跟以前接触过的一个商业前辈学学,那是位票友。来了兴致时经常会请几个角儿到家里票一段,有次他遇上了。
那前辈摇头晃脑地唱:“……欺寡人好一似那家人奴婢;欺寡人好一似那墙倒众推……”[注]
阮成杰慢慢回忆,眯着眼睛带着笑,从鼻腔里哼出了那慢板的后头两句。
“欺寡人好一似那孤魂怨鬼;欺寡人好一似那猛虎失威。”
阮成锋一直静静地看他,那眼神内容复杂情绪幽深,阮成杰曾几次直视过,并试图弄明白那里头的真实意图,不过现在没兴趣了。
阮成杰重重一脚踹开了桌子,沉重的硬木桌子向着阮成锋的方向平平地砸了过去。
阮成锋没动,在惊天动地的巨响里,阮成杰冷笑着站了起来。
“不砍么?那爷不奉陪了。”
他转身就朝外走,端粥小哥横过一条胳膊拦住了他。阮成杰猛然曲臂往他肋下横击,顺带着提膝撞向这人要害。他眼前正金星乱迸,不过无所谓,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那又怎样。
他最终被一个手刀砍中了后颈,如愿地倒了下去。
阮成锋站了起来,他缓慢推开几乎要卡到他胸口的实木长桌,滑到桌沿处摇摇欲坠的那把菜刀当啷一声落了地。在余响不绝中,阮成锋慢慢走了过来,垂目看软倒在地的阮成杰,凝视良久,弯下身把他抱了起来,抱上了楼。
阮成杰以为自己是按了Replay键。
他仍然是浑身疼痛地在那张床上醒来,只是这次他的意识清醒得很快,天是黑的,不过日与夜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一样的,他睁着眼睛在黑暗里安静了很久,脑子里漫无目的地放着空,渐渐地才觉出了不远处有另一个人的呼吸。
那人开了口。
“阮成杰。”
他没说话,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乞求也罢,赌狠也好,都没了意义。他曾一度把逃跑当做混沌度日里唯一令他保持清醒的事,他要回到他以往的人生轨迹里去,但是那点念想现在已经遥不可及。
他可以继续苦心孤诣地找机会去接触外人,也许一年半载,或者更长时间之后,他能跟国内取得联系,找李泽,或者别的什么人。然后经过迂回或者直接的手段,他回国,一辈子再不见阮成锋。
然而已经发生了的事情,终究不可能当做从未经历。已经知道了的事情,也不能把脑袋埋进沙子里自欺欺人。
他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幼年时的阮成锋,渐渐地从模糊一点点清晰。
他的父亲和阮成锋的父亲,分别是阮鸿升的妾和妻生的,旧时代的产物,两个都是正式娶进门的女人。
宅斗旧事他不了解,也没兴趣,只是有记忆以来,父亲始终是个温和到唯唯诺诺的老好人,母亲也谨小慎微。被称为小奶奶的亲祖母很少见到,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在大年初三以后,父母会带他去另一个宅子给那个老太太磕头。
二叔就飞扬跋扈,二婶出身名门,夫妻两个联着手花钱,花完了有大奶奶补贴。在大奶奶死后,这对败家精不到两年就花光了那笔数额庞大的遗产,后来才知道他们赌得很大。
阮鸿升一共三个儿子,正室生了一个赌鬼一个杀人犯,相比较而言,阮大反而是最靠得住的那个,但是阮鸿升瞧不上这个长子的缩手缩脚。
阮成杰却让他眼前一亮。
阮成杰非常早慧,他极有眼色,父亲母亲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表现的时候表现,该藏拙的时候藏拙,阮成锋跟他抢玩具,他知道阮成锋有堆成山的新奇东西,根本不缺他那个玩了很久的模型车,若在往常,他就丢给阮成锋了,横竖满足了这霸王,过完瘾他就能把东西捡回来,但是他的余光瞥见了楼上的阮鸿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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