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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流露出令人心惊的邪气,鬼蜘蛛嗤笑一声:“我在曲灵的记忆里见过你,曲灵那个胆小鬼,比起桔梗更加害怕你,更想取你的性命。”
说到这里,鬼蜘蛛的眼神变得极为轻蔑,像是瞧不起夏树、根本不屑于惧怕他,又像是鄙夷曲灵竟然会害怕一个才几岁的孩子,简直是丢尽了脸面,胆小如鼠。
曲灵?四魂之玉的灵吗?夏树心中一沉,他从未听麻世提起过曲灵这个名字,这说明麻世也不知道曲灵的存在。鬼蜘蛛和玉的意识曲灵取得了联系,他一定从曲灵那里获取了很多情报,甚至得到了力量。
桀桀笑着,鬼蜘蛛嘴唇翕动,却并不是用嘴巴说话:“在你将玉封印后,正常情况下我根本无法接触到四魂之玉。”
即使他将玉握在手中,他和玉中间也隔着一个无法打破的异度空间。玉的力量无法穿透空间溢散出来,但玉里潜藏的意识可以透出一些信息。
鬼蜘蛛和四魂之玉的一部分灵——曲灵取得了联系,他才得知了诸多隐秘。他从曲灵那里知道,净化四魂之玉的是巫女桔梗,但将玉封印的却是外表无害、矮墩墩一个的夏树。
脸上唯一没有被烧焦的眼睛来回转动着,脖子断了大半看上去越发恶心的鬼蜘蛛眼中却满是得意:“接触不到四魂之玉,我确实没有办法利用玉的力量。”
“但如果我和玉的意志融为一体呢?如果我化身成玉的一部分呢?”鬼蜘蛛咧开嘴,像一潭死水一样的幽沉眼睛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眸光,“成为四魂之玉的一部分后,即使我接触不到玉,也一样可以利用玉的力量。”
当鬼蜘蛛和四魂之玉融为一体后,即使四魂之玉被封存在异度空间中,即使他们分处于两个空间中,依旧可以通过彼此间的特殊联系分享玉的力量。
譬如现在,夏树之所以杀不死鬼蜘蛛,或者鬼蜘蛛之所以在身体断绝生机依旧活着、仍旧保留着意识,就是因为他被四魂之玉同化了,他的灵魂在朝着魂的结晶的方向演变。
“我知道那块玉是四魂之玉,是传说中的通灵宝玉,更知道那块玉的本质是无数灵魂形成的结晶。”
焦黑的脸庞上透出狂热的渴望和贪婪,鬼蜘蛛眼神闪烁,眸中尽是志在必得的眸光:“我也拥有灵魂,只要我舍弃身体将灵魂融于四魂之玉之中,我就能获得无限的生命和强大的力量!”
鬼蜘蛛确实从曲灵那里得知了不少隐秘,除妖村看守翠子亡故的溶洞数百年,很多麻世都不知道的事情鬼蜘蛛却知道。
在玉被封印后,不甘心永远被困住的曲灵需要一个人替他打破禁锢玉的异度空间。
在和鬼蜘蛛合作后,它对鬼蜘蛛这个合作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竭尽所能地提供帮助,为的就是有朝一日鬼蜘蛛能将被封印的它解救出来。
四魂之玉诞生几百年,鬼蜘蛛是曲灵遇到的最为契合它的人类,他心中的负面情绪,他的贪婪、狠毒、欲.望比妖怪更甚百倍。比起妖怪,鬼蜘蛛更能引动玉中充斥的怨念憎恨,将玉黑暗一面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垂眸无声地凝视了鬼蜘蛛片刻,夏树嗤笑一声将苦无从他的喉管中拔了出来,索性放弃了继续伤害他的肉身:“这种事情只有疯子做得出来,正常人谁会想和一块玉融为一体。”
“但是我成功了。”鬼蜘蛛声音嘶哑难听地低低笑了起来,笑声中难掩得意,“你杀不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和玉融为一体,获得玉的力量。”
眼中闪烁着毒辣的光芒,鬼蜘蛛冷冷盯着夏树,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等我获得力量……我要你为对我的折辱付出代价!我会杀了你,将你碎尸万段,把你的尸体拿去喂给野狗啃噬,让你死也不得超生!”
鬼蜘蛛毒辣冷血的威胁听在夏树耳中不过是死前的叫嚣罢了,他毫无惧色,甚至撇撇嘴讥讽道:“我看你连野狗都不如。”
“要是还有机会,你下次骂人的时候记得把野狗替换成你自己,这样辱骂的力度更大,威力也更上一层楼。”
鬼蜘蛛一系列的行为确实用疯狂都不足以描述,但那又怎么样,他以为获得四魂之玉的力量后他就无敌了吗?真是做梦都没有那么美。
目光在鬼蜘蛛身上游弋了一遍,夏树面无表情道:“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没有彻底和四魂之玉融合。既然这样,等我把玉从你身体里挖出来,看你还能不能和玉融为一体获得永生和力量。”
既然鬼蜘蛛把四魂之玉吞了下去,那玉肯定在他的身体里,总不至于无缘无故消失。
如果剖开鬼蜘蛛的肚子找不到宝玉,那就将鬼蜘蛛的身体碎尸万段,一寸一寸的探查寻找,总能将他吞下去的四魂之玉找出来。
就在夏树要付诸行动的时候,桔梗带着一头雾水、懵逼的还不知道鬼蜘蛛就在眼前的麻世进了山洞。
在看到夏树手里握着苦无在鬼蜘蛛肚子上来回比划时,桔梗紧紧蹙起了黛眉,脸色也沉了下去:“夏树,你在做什么?”
山洞中的场景十分血腥,但桔梗震惊的不是这个。
战国本就混乱不堪,作为除魔的巫女,她不是没有见过更血腥更残酷的惨状,她只是惊讶于夏树面对这一切的冷静和平淡。
他还那么年幼,却早已经对鲜血和杀戮司空见惯。即使被封印了妖血,可作为忍者长大的夏树终究和普通孩童不一样。
隐隐的,桔梗意识到她对夏树的教导有失偏颇。
此前,因为夏树的半妖身份,她一直鞭策夏树努力修炼,希望他获得足以自保的力量。但比起尽快地获得力量,也许她更该教导夏树修身养性,不要将用来自保的力量用在伤害他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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