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95章 垃圾堆旁的重要情报来源（第1页）

刚刚走到垃圾堆旁，拉斯贝尼德少校发现自己已经来晚了，那里已经有两个捡破烂的“同行”正在忙乎了，每个人都已经捡了有半袋子破烂活儿了。

他们看到拉斯贝尼德少校走过来，没有一个人感到惊奇，只是抱以微微的一笑，就像平时非常熟悉的人一样。

现在看来，拉斯贝尼德少校替代已经成功，“狸猫换太子”的计划，没有出现什么漏洞，就连这些平日里天天在一起捡破烂、休戚与共的同伴们，也完全被蒙骗过去了，他的心里禁不住感到高兴，但依然十分小心。

“流浪汉，我说你这些日子都到哪里去了？一个多月没见到你的面，我们还以为你死了，或者是生病起不来了呢！可我们几次上你屋子看，总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你究竟跑到哪儿去了？”这是一个脏兮兮的老太太久违了的问候。

拉斯贝尼德少校知道她叫歪嘴婆婆，无儿无女，孤单无靠，孑然一身，连个真实姓名都没有。在这里捡破烂的“历史”，至少可以追溯到本世纪初，那时候拉斯贝尼德少校和被他替代的伊拉克年轻流浪汉，都还没有出生呢！

歪嘴婆婆的特点是爱说，语言尖酸刻薄，对周围的一切充满怨气，对社会诸多不满，因为这个社会从来就没有善待过她、没有关怀和照顾过她，艰难生活所迫，让她一辈子与垃圾堆为伴。这种社会最底层的、无依无靠的老妇人，心里有诸多不满，也是一种自然现象。

上面这些情况，都是那个贩毒分子交代的，拉斯贝尼德少校记得清清楚楚。

“歪嘴婆婆，是在对……对不起你们几位了，离……离开了这么久。我确……确实病了，病……病得不轻，都是他妈的喝垃……垃圾酒闹的。你看我都瘦……瘦下去一圈了。巴格达医院太……太他妈的贵了，我们穷人治……治不起病，也不能等……等死啊，就到附……附近乡下去，找人弄……弄点草药治治，没想到，还……还真他妈的管用，很快就……就治好了，人家心……心善，可怜我这个流……流浪汉，就没……没管我要钱……”拉斯贝尼德少校一边低着头，熟练的扒拉着垃圾堆，从中挑选有用的“宝贝”，一边小心翼翼、磕磕巴巴的回答老太太的问话。

虽然他的这些话磕巴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但自己闹病的故事，却是灵机一动，顺手编来了，这也是一种顺杆爬的手段，用以应付场面，谁也跳不出毛病来。他们不是警察，真假与否，也不会去追查。另外，在每一个字吐出来之前，他都已经在心里“咀嚼”了一遍，使之尽量符合那个年轻流浪汉的口吻。

至于捡破烂的“手艺”，他也一点都不用担心会让“同伴”们看出破绽，因为在哈达依监狱模仿训练期间，他专门到垃圾堆旁“实习”了好几天，基本都是按照那个贩毒分子提供的细节做的，动作已经很熟练，现在干起来就更加自如了，周围的人一点陌生感都没有，他们还以为，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年轻人，就是原来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流浪汉，只是这个家伙生了病之后，比以前消瘦一点了。

“你真是运气好，让你遇到了乡下好人，帮你除病驱魔，恢复健康。看来，真主确实很偏爱你，你这个小子确实比我歪嘴婆婆幸运多了。去年我得病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手头一分钱都没有，刚到医院门口，就让人赶出来了，差点死在马路上，可怜啊！要不是你们几个好心，凑了点钱，给我买了点药吃下去，我他妈的可能早就见真主去了！”老太太停下手中的活儿，抬起头来，尽然是一脸的怒气，眼珠子冒着火星。说话时，吐沫星子满天飞，可见她的气愤程度。

拉斯贝尼德少校不能不假装同情一下，他顺着脏老太太的话头说：“哎！可怜啦！我们这些流浪汉，真……真他妈的好可怜，活得还……还他妈的不如一条狗！”

“甚至连狗都比不上，我们活得实在窝囊！前几天我听说，新任内政部长贾尔坦尼那个该死的美国狗腿子，大摆阔气，肆意挥霍，他老爹买了一条德国宠物狗，就花了四十多万第纳尔，每一次送到宠物医院美容，费用就是两万多第纳尔，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这件事在巴格达都传遍了，没有人不知道的，其他几个破烂堆里的伙计们，都把这件事编成了故事……”一个跛着脚的年轻人，扔下手中的铁钩子，一拐一瘸的走过来，人还没到跟前，就接上了话头。

看来，这个小子也是个爱说话的主儿。他有名字，叫瘸子拉达，和上个世纪苏联生产的一种便宜小轿车“同名同姓”，只是前面加上了“瘸子”这两个字，也够有趣的了！

这个“同伴”的情况，也是那个贩毒分子交代的，他还介绍说，这个瘸子最爱传小道消息，道听途说的“故事”特别多，也很能编，不过胆子很小。

老太太仍然气愤不已：“贾尔坦尼那个狗东西，一肚子的坏水儿，有奶就是娘，不但把美国老当祖宗，天天跟在美国佬后面，舔人家的屁眼，还背叛了我们什叶派穆斯林，投靠到库尔德人怀抱里去了，他们父子俩浑身都长满了反骨，早就该杀了！”

感情这歪嘴婆婆还信教！听她那种口气，还是什叶派的忠实信徒。伊拉克的宗教信仰，已经延伸到了垃圾堆旁，也算是世界一大奇观！

“我真想偷偷去他们家，把他们那只花四十多万第纳尔买的宠物狗掐死了，开膛破肚扒了皮，然后拿回去烤狗肉吃，那味道一定很香吧！他妈的我一直想吃狗肉，都想好几年了，就是没吃上！”呵呵，这个瘸腿小子岁数小，年轻幼稚，你看，他说出来的话，还带着孩子气呢！

“废话！掐死他们家的宠物狗，又有什么用？他们有的是钱，死了一条还可以去买一条、买两条，甚至买一百条，还不把你先气死了？我他妈的要是进了他们家，就先把他们家老太爷掐死了，那才叫赶劲呢！”老太太的话，句句带着讽刺意味和气氛色彩，看来，她对这个社会处处充满了怨气。

瘸腿小子马上摇起头来，胆怯地说：“那样做我可不敢！掐死他们家老太爷，那就麻烦大了，我的小命肯定玩完。贾尔坦尼那个恶棍，还不把我扒皮抽筋、大卸八块？再说了，他们家院墙那么高，上面拉着电网，门口还有警察把守，屋里养着好几条猎狗，咬死人不偿命，我能进得去吗？就是进去了，我还能出得来吗？”

“我说你这个小子，瘸啦吧唧的，就是个胆小鬼，什么都不敢干，只能一辈子在这里捡破烂了，没出息的玩意儿！”老太太的话，连骂带讽刺，说得瘸腿小子满脸通红。

“就你臭老婆子能耐！还不是照样和我们一样，成天蹲垃圾堆，捡破烂过日子？”瘸腿小子也不服软，马上回敬起来。

“好……好了，你们他妈的就不……不要瞎斗嘴了，我们都……都他妈的是流浪汉，是他……他妈的穷光蛋，就不要自己埋……埋汰自己了。自……自己找气受，值得吗？还是抓……抓紧时间，捡……捡破烂吧，太阳都快……快下山了！”拉斯贝尼德少校毫不客气，马上制止了他们的争执。

这时，瘸腿小子撇开老太太，挨近拉斯贝尼德少校右侧，开始小声传播小道消息：“埋汰鬼，你知不知道，你走了这些日子，巴格达出了好几件爆炸性新闻，弄得鸡飞狗跳……”

“什么爆炸性新闻？还和以前一样，挑有意思的说来听听！”拉斯贝尼德少校提高了警觉，静静的听下去，他希望在这个垃圾堆旁，也能得到重要的、有价值的情报，那就省却很多麻烦了。

瘸腿小子小心翼翼地说：“有两件事，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第一件，听说库尔德旅部队都在往巴格达调动，不知道他们来干什么？第二件事就更加严重了。听说伊朗反政府组织‘伊朗自由之声’的一号头目哈米德·沙阿，带领他们的暗杀队9名成员，准备潜入伊朗搞暗杀，还没出国门，就在边境地区伊拉克一侧遭到潜伏进来的伊朗特种部队拦截，打了个措手不及，暗杀队9名成员，死了7个，剩下两个也受了伤，其中一个由于伤势过重，半道上就死了，尸首被就地掩埋。那些死鬼都是伊朗人，他们背叛了自己的国家，只能埋在我们伊拉克土地上了，你说我囊不窝囊？”

“还有这事？”听到这个消息，拉斯贝尼德少校心里别提有多兴奋了！

由美国在伊拉克境内豢养、训练的伊朗反政府组织暗杀队，每年都要潜回伊朗境内，进行爆炸活动和暗杀行动，先后杀死了几十位伊朗政府高级官员和地方官员，被他们用炸弹炸死的士兵和地方无辜老百姓，已经有两千多人，他们确实作恶多端，血债累累，一直是伊朗政府的心头之患，伊朗特种部队突袭了多少次，都没有把他们完全消灭掉。这次居然被干掉了8个，战果辉煌啊！也不知道是那个部队干的？是不是209中队的战友们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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