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141章 任务七 瘸子也有舞蹈梦2（第1页）

华杨的母亲是军队卫生员，父亲是一名军人。

外公曾是北方军区的副司令员，当外婆季美云被打成右派时，他们为了不受连累，纷纷与外婆断绝关系。

外公与外婆不再是夫妻，离婚断绝关系后并很快娶妻。

舅舅刘援朝与母亲刘抗美为了自保，紧随外公之后，也登报与外婆断绝关系。

那时的华杨只有九岁，她出生后因为前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父母对她的出生都没有什么好感，就连奶奶也不喜欢她。她刚满月，就被母亲刘抗美送到京市，交给外婆哺养，“妈，我婆母要照顾家里那三个，华桦是早产儿，她奶奶要照顾她，还得给华松、华柏两兄弟做饭、洗衣，实在带不了这个小的。”

刘抗美不等外婆拒绝，早上到京市的外婆家，吃了顿午饭又坐火车回了南方海岛。

华杨因为耳濡目染，自小就对舞蹈有着很大的兴趣，更有跳舞天赋，当她刚会摇摇学步时，就会扬起两只手，学着外婆教团里演员的样子挥动，小脚还跟着动一动，经常因为一动就摔倒，可哭两声又爬起来，依旧会这么做。

季美云现了外孙女对舞蹈有极深的兴趣，这让她看到了继承衣钵的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她更是用心培养华杨。

华杨从三岁时，就在歌舞团里表演节目，还曾被话剧团借去表演话剧，扮演卖报儿童、小通讯员。也曾在电影里扮演一些角色，说是童星也不为过，而她最大的梦想就是长大后成为一个像外婆那样的知名舞蹈家。

外婆曾说国内的舞蹈家很难得到国际艺术界的认可，她这一生连个国际奖项都没拿到，她希望自己的外孙女长大后，能成为国际公认的舞蹈家。

可是，华杨十岁时，外婆被坏人陷害，被打成了右派，关进了牛棚，而她也被父母接回了南方海岛。

华杨那时候还不太明白，外婆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是坏人，为什么大家都说外婆不好，外公不要外婆了，舅舅与妈妈也不要外婆。

她告诉妈妈：“你不要外婆，我要，我永远要我的外婆。”

刘抗美狠狠地打了她两耳光。

华桦面露担忧，用最娇柔的声音，说出最无情的话，“妈，季美云是右派，她编的那些舞都不能跳了。昨天我看到华杨跳右派编的舞蹈，会不会被人看到？”

刘抗美对着小女儿命令：“听到没有，不许再跳舞了。你再跳舞，会害了全家。”

华杨不明白，跳舞怎么都不行了，她喜欢跳舞，外婆也喜欢教人跳舞，现在怎么就不能跳了呢。

“不许跳，听到没有，再让我现你跳舞，我就打断你的腿。”

华杨十十岁回到家里，她与哥哥、姐姐显得格格不入，自小习舞，让她拥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本就因为拍过一些电影，海岛上的孩子都愿意和她一起玩。可就是因为这样，华桦满，因为在华杨未来时，华桦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女生。可华杨来了后，以前一直围着她玩的小朋友，都去找华杨了，那些给她送糖果、小饼干的男孩子也都围着华杨转。

华桦又现华杨去了海岛的小树林，还让海岛政委的儿子王磊给她把风，她躲在小树林里跳舞，王磊看她跳舞看得入迷，时不时还拊掌而拍。

华桦不是将这件事告诉刘抗美，而是告诉了政委的老婆，这个大事不字，也不懂艺术的女人，偷偷跑到树林里，看到跳舞的华杨与自家儿子后，气得火冒三丈。

她找到刘抗美，说她的小女儿小小年纪不学好，跳舞够男人，这么小就干这种事，大了还了得。

刘抗美哪里能听这样的话，一怒之下，提着根擀面杖冲到树林，对着华杨就是一阵猛击，“我说了多少回，不许跳舞，不许跳舞！多少人因为跳舞，连命都丢了，你不许跳！我叫你跳舞？你跳舞我就打断你的腿，不能因为你一个，就毁了一家子人的生活！你怎么这样不听话，你能如此不听话……”

在母亲疯狂打猛击中，华杨感觉到右腿传来的钻心疼痛，昏死了过去。

当她醒来的时候，是在海岛部队的卫生院里，穿着白大褂的医师告诉她父母：“孩子的右腿骨折了！就算治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

刘抗美没有任何愧疚，反而说：“治好伤就行，断了好，以后都不用提心吊胆了。”

更让华杨绝望的是，不久后她就听华桦与华松、华柏说：“季美云在乡下牛棚喝农药自杀了，唉，那样的右派，送到医院也没医生出手救人，人已经没了呢……”

外婆死了！

她受不了乡下牛棚的苦，也受不了三天两头被拉出去批斗，她不明白，她只是想保住团里几个最有天赋的演员，为什么最后就连她自己也折进去了。

1977年至1979年期间，无数高知分子被平反后陆续回到工作岗位，一些被迫害的艺术家也陆续回到工作岗位。可华杨的外婆再也回不来了，她死在了当年下乡的村子，被善良的村民寻了席子一裹永远留在那里。

1978年春，全国高考恢复。

华杨因为十年运动，基础知识很差，并未能考上大学。倒是受影响最小的华松、华柏，华桦十七岁高中毕业时，便已经从军进入部队，在那边考上了军校；华柏从地方考上了师范大学，将来毕业就是一名光荣的教师。

一直不许华杨跳舞的华桦却成了南方军区文工团一名文艺宣传女兵，虽然未能考上大学，但在文工团混得风生水起。

说来真是好笑，华桦能在南方文工团混得好，竟是仗了是着名艺术家季美云外孙女的名头，还被捧成了台柱子之一。

本来，华杨也有机会进入文工团，可是她腿瘸了，一走路就一摇一颠的，而华桦能考入文工团，还是华杨为了帮她通过考试，连续半年的指点、传授。

华桦前不久休探亲假，说自己晋为副连级文工干部了，团里上下都知道她是季美云的外孙女，政治考核过关，要对她进行大力栽培。

刘抗美当时是怎么说的，她说：“你可是我养大的，与你外婆没啥关系。你真是太给妈妈长脸，不愧是我刘抗美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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