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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着,林噙霜就真的将她编进了她们母女的故事里,要命的事,她竟成了故事里的那个主谋。
康姨妈没忍住,猝不及防冲上去就给林噙霜一耳光。随即,被刘妈妈和房妈妈给拉开。这里的仆从只有她们。
康姨妈气道:“贱人,你休要胡说,我何时蛊惑你家墨兰了?我不过是为了救我儿子,答应你给墨兰和梁晗制造见面的机会而已,你怎么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你也不怕天上降道雷劈死你!”
林噙霜捂着已经肿起半边的脸,抽泣道:“我说得都是实话,你和我墨儿说,你平日里见惯了这些,也做惯了,不会有问题。你认不认?”
康姨妈是说过累死的话,但不过是因为洞悉了林噙霜的意图,凑趣说了这么一句,可绝不是和墨兰说的。
“你这是要撇干净自己,栽赃我啊,你休想!我——”
林噙霜截住康姨妈的话,道:“你往日的行径,还用得着我栽赃你。你本来手就不干净。五年前药死一个,两年前寻衅打死一个,这不久前又一尸两命抬出去一个,其它的我就不说了,蛊惑我姑娘,你怎么就做不出来?这些年你从我家大娘子处不知搜刮了多少去贴补自己家?你们家一有难事就求我家主君摆平,可见你说过我们家一个好字?其实你打心眼里瞧不起盛家,却又眼红大娘子在盛家女儿嫁得好,儿子有出息,因此,盛家败了倒合了你的心意!”
林噙霜很会说话,她这一番话,其实也没有对康姨妈蛊惑墨兰多说什么,反而将康姨妈的背地里见不得人的事和心思抖了出来。
成功的转移了大多数人的焦点,除了盛老太太。盛老太太并不说话,她冷眼瞧着,其他人出来跳脚。
第四十章
林噙霜提及的那三条人命,康姨夫一听便知道是谁。回想起三人的音容笑貌,康姨夫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却也不是说他有多深情,只是那三人俱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美貌女子,尤其是最近去的那一个,一尸两命啊。他越想越恨,反手一巴掌就甩给了康姨妈。
康姨妈火冒三丈,夫妇二人就势撕打起来。
盛老太太懒得去瞧他们的丑态,眼神略过墨兰,想了想,对房妈妈道:“这里都是长辈,她在这里不像样子,你先把她带出去。”
房妈妈年纪大,力气也大,一个人就把挣扎的墨兰脱了出去。
盛纮也觉得盛老太太做的对,墨兰丢了盛家的脸,他还真不想让外人多看她一眼。
康姨妈被康姨夫使劲甩到了地上,还在这么多外人面前,面上十分过不去。她爬起来便向康姨夫扑过去:“你敢打我!看我娘家人不在京城,你就欺负我是不是?”
齐衡深知王家进京给盛家带来了什么。所以,在齐衡与明兰实施计划前,齐衡想了法子阻止王家进京,这样倒也避免了王家日后会参与谋逆可能性。
王家不会进京,康姨妈的底气就不足了。康姨夫自然也不会怕她王家了:“那你敢不敢一桩桩一件件书信一封寄给岳母大人?”
康姨妈分明不敢,她大喊一声,把矛头对准了林噙霜:“贱人,我手里不干净,你就干净了?你怎么进的盛家门,当我不知道?一尸两命你手上就没有吗?我倒想知道,你家六姑娘若是知道她身后和未出世的弟弟是你害死的,她能饶得了你?”说着,她取出一张纸伸手就甩到了盛纮脸上,“妹夫且看看,你家这位是个什么东西吧!”
康姨夫这会儿却是冷静了,不言语了,没道理只让盛家看笑话,他也要看看盛家的笑话。
盛纮按住心中怒气,扯过那纸一看,便失了颜色。卫氏的死,她隐约知道是和林噙霜有关的,但比起心爱的林噙霜和盛家的脸面,卫氏实在不值得他彻查一番。哪里想到今日,这桩旧事突然被提出来,还出现了当年为卫氏诊脉的大夫的证言。他一时陷入了两难,他沉默着,证言落在了腿上。
盛老太太拿过来也看了仔细,心道,终于到了正题了。她向来不会主动出面参与处理家事,而这回,完全是为了明兰。
明兰那日回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她惊讶明兰始终想着为生母报仇,却也不能责怪她。是她和盛纮对不住明兰,没有在当年立刻给卫氏一个公道。至于墨兰,有一个那样的母亲,走这条路也是早晚的事,不能怪明兰,毕竟没人拿刀逼墨兰去做那事。
明兰本意是提前告知祖母,免得祖母到时应付不暇,跟着生气。可是盛老太太执意参与进来,有她在,明兰便不必强行出面了。盛纮再不好也是明兰的父亲,盛老太太实在不想明兰因此事和盛纮撕破脸。
明兰拗不过祖母,只得答应,这也是那日为何她离开的时候红了眼眶。
盛老太太将证言往桌子上一拍,道:“天理循环,是债就要偿。你躲过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啊。”
盛纮脸有愧色,恨恨地盯着康姨妈,须臾又将目光移到了林噙霜的身上。
林噙霜见康姨妈竟然翻出了卫氏的事,顿时抖如筛糠,她急忙爬过去,拽住盛纮的衣角,辩解道:“主君,她血口喷人,我从来从来都没有害过卫小娘。康姨妈一定是找人诬陷我,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盛纮对林噙霜此时的感觉很复杂,似乎用又爱又恨可以形容几分。却又不准确,因为他实在是对这个他付出过真情的女人动了杀心。他的脸面,盛家的门楣都让林噙霜辱没干净了,还是在康家人面前。幸好,康家也是一堆腌臜事,比他们盛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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