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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颜真怕老妈的心脏承受不住,她幽幽瞪了陆天皓一眼,赶忙开腔打圆场:“妈,你别听他胡说,我还没答应呢。”
不料,程母直接忽略她的存在,一双桃花眼依然黏在男人英气逼人的脸上,她唇角的笑容倏地扩大些许:“你真是比我亲闺女对我还诚实,要不是你今天说出真相,不知我得被瞒多久啊……总之,这是个好消息,我很赞成你们拍拖!”
老妈的胳膊肘居然向外拐?
程颜不可思议地掏了掏耳朵,她尚且来不及消化众叛亲离的淡淡悲哀,陆天皓已经一脸认真地接了程母的话:“伯母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颜的。”
程母一度短路的脑子仿佛突然重新接通电源,只见她眼珠子里精光一闪,陡然转移了话锋:“所以小颜是要搬去你家住,对吧?”
“嗯,是的。”他相当识相,再次选择诚实面对。
程颜的表情基本上不再泛起丝毫波动了,只是她本已揪起的心弦又紧了紧,暗暗腹诽,姓陆的这是作死的节奏啊,他不如干脆说“我想天天睡你闺女”得了。
思忖片刻,程母面不改色地干咳一声,状似慎重地表了态:“那你们就住在一起吧,我这个当妈的没意见。”
“噗——”程颜一口热汤喷回碗里,无比哀怨地抬头瞅着老妈,一副“你也你知道你是当妈的,可你就这样把女儿卖了”的憋屈眼神。
接下来,程颜的存在感更虚弱了,老女少男打开话匣子,一来一回地聊起来,气氛之融洽令她大跌眼镜。插不上嘴,眼见也吃得差不多了,她慢吞吞地站起身:“我去洗碗。”
而当她抱着一摞碗转身的一瞬——
突然被程母叫住了。
存在感终于回升一星半点,程颜皮笑肉不笑地问:“怎么了?”
“你把冰箱里的水果拿出来,切一切给天皓吃。”程母理所当然地抛出这么句话,遂把灿若桃花的胖脸转回身旁的俊男:“咱们刚才聊到哪了?”
程颜脸上顿时升起三条黑线。
……
桌上只剩两人,陆天皓这才由衷地感叹:“伯母,没想到您这么开明,会同意我和小颜住在一起。”
这马屁拍得程母心花怒放,她得意地挑挑眉:“都什么年代了,男欢女爱很正常嘛!我希望小颜敢爱敢恨,趁着年轻好好享受爱情……”说到此处,她眼里的惬意不知不觉淡去,倍添一抹忧伤:“小颜她爸走得早,这些年我想明白很多事情,俩人相爱就要在一起,千万别等到人没了才知道珍惜……”
陆天皓微微一愣。
程母显然是不拿他当外人,才会掏心窝子道出此番话,听得他相当动容。他刚正了神色,准备宽慰对方几句,哪知程母忽然“腾”一下站起来。
她一拍脑门:“糟了,我差点忘记正事。”
他还沉浸在上一秒莫名的触动中,程母已经屁颠屁颠跑向货架,打量着她圆滚滚的背影,陆天皓觉得有点跟不上对方情绪转换的步调。
不出半分钟,程母兴致勃勃地折回来,硬是往他的外套口袋里塞进去个盒子:“你和小颜爱归爱,可别没结婚就搞出人命来。”
陆天皓听得莫名其妙,他下意识地敛眸看了眼口袋里的东西,那张原本淡然俊逸的脸蓦地一僵。
程母塞给他的竟然是——
一盒安全套。
一个大男人当即面泛尴尬,不知是该道谢,还是默默收下。幸好程母及时化解了窘迫的氛围,她压低嗓音说:“你先用着,过两天要是不够了,你再来管我要。”
陆天皓的面色愈加怪异几分,难道程母以为他是种马?一天用一个,一大盒也足够用十多天了。他揉了揉眉心,抽着嘴角小声吐出两个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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