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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正午校场上、谢承泽大笑时的虎牙,想起简陋床帐下、谢承泽流汗律动的身体。
想起谢承泽总将他一路拱到榻角、无处可逃,想起胡杨木榻的轧轧作响。
清心咒忽地化为欢喜禅。
而煽风点火的人远在万里之外。
夜深人静,萧彦闭眼,蜷在床角,想着谢承泽,自己缓慢纾解。
乐孟轻易便查清顾行远行迹,一早前来禀报。见昨夜内院当值的乐季守在门外,眼下乌青,并没多想,关切道:“没睡好?快去打个盹补觉,待会只怕还得有差事。”
乐季默然低头去了,乐孟便入内禀报:“那顾行远本是金扬人士,七年前师从名医修习,出师不久便来到首阳,除了去衙门几次递过状纸,便是日日在一半馆里耗着,银钱几乎花个精光,连冬衣都典当了,如今在城郊一处破窑里落脚。”
萧彦正在匀面,沉吟片刻,吩咐道:“打探一下,本王要替一半馆中的那个倌人赎身。”
好意
前世,顾行远留下的药方救过谢承泽与大魏南境军民,今世于公于私,萧彦都不能再坐视他惨死街头。
“啊?!”乐孟终于忍不住多嘴:“殿下,虽然这两人的确可怜,但到底是烟花之地的事情;您若插手,旁人议论起来必然难听,更何况……”
尽管只多说了三个字,乐孟已意识到自己失言,忙剎住嘴,惶惶不安。
萧彦将手巾丢给他,接他话头说下去:“更何况本王的母妃早年也曾戴罪身处勾栏,本王掺和此事,难免有人旧事重提。”
乐孟慌忙跪下。
萧彦作势冷笑,吓唬他:“呵呵,你胆子够大,什么都敢说。”
乐孟当即跪扑在地毯边缘,悄悄抬眼窥见萧彦表情,又讪讪地自行直起身,埋怨:“属下成日忙来忙去累得不轻,殿下何苦总拿我作耍。”
萧彦翻他白眼、朝他伸脚,乐孟便搭着他靴子站起来:“明白了,属下先秘密去查,不叫任何人察觉。”
***
凌河城墙修复如初,城头魏军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及至日头偏西,卫队便准备关城门,两个小孩却挡在门前拦着不让。
认识这是谢承泽捡回来的,卫队撵也撵不走。两个小孩抹掉鼻涕,耳朵紧贴城门,贴了一会,小女孩首先挥舞着手臂开心地蹦起来,笑着对她哥哥叽里呱啦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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