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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心里横生些羡慕。羡慕被他记挂的人。
温如希墨色的眼,锁定目标时就如一把利剑,有能把你千穿百孔的锐利。每每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紧盯着,梓潼便说不上来心虚,总是逃离,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安全。
“喝一杯?”
“啊?”她愣怔。
“今晚你一直心不在焉,和我在一起真这么勉强?”
被他发现了,梓潼过意不去,想要解释。温如希淡淡垂眉,眼帘微微颤动,他漂亮的十指捻起火红的花瓣轻轻一弹,顷刻间,花瓣便碎成两半。玫瑰色倒映在他冷峻的面容上,照得他一身光华。
“梓潼,我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好,所以,你不必觉得不安。你心里想什么,如果觉得我能够与你分担,你可以告诉我。”他一字字的吐出,很慢,像是经过深思熟虑般,每一个字都咀嚼过一样。
他短短数字,便让近几日来不安的她顿时安心,她在他斜对的单人沙发里坐下,一手扶着扶把,一手拿起早已存放在茶几上的冷饮想要润喉,还没送入口,温如希冷不防说道:“这几天别喝冷的。”
梓潼一愣,随即想起了什么,蓦然一怔,脸扑一下红了个透。而说这话的人,没察觉不妥,起身去给她冲了一杯温水,加了一勺蜂蜜。
她接过蜂蜜水,柔肠百转千回。她没有在他面前透半分不适,但他却能一眼看透,这要多毒辣的眼睛来观察。可她没有想,因为在意对方,对方的一举一动再也逃不过自己的视线,只要用心去想,就能一点点看透。
好在是,梓潼不知道,否则她更是要不安,更是要小心翼翼。
“我不忌这些。”穷人家的孩子,哪有骄傲的资格,忍耐最为常见。
“和我在一起,这些就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事,你的健康和我有关。”他半蹲在她身前,微微蹙眉,这个姿势,让他和梓潼的视线正好持平,梓潼平故的压迫感,好像随着他的姿势减淡了一小半。
她额前的发柔顺的垂下来,遮挡住半张脸,玫瑰色的灯光,柔软地倾泻来,冷清的她,也变得柔软来。
“温如希,你别对我这么好。”你对我太好,如果是上瘾了要怎么办?戒不掉你怎么办?
“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你不必有负担,我没有要求有同等的回报。”
他的话,于她有感动,有心悸。她在想,真的有一无所求对自己好的人?她运气真这般好?梓潼不信。
梓潼浅笑,想要岔开话题。这样肺腑的言谈,几曾何时对她已是负担?在她恍惚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端时,在他想要对她好一些时,梓潼只顾自己的情绪忽略了他,错过了问他的时机。
譬如,他和林岚。
温如希忽然站起,一声不吭去卫生间。他刚进去没有两分钟,他的电话在茶几上响个不停,梓潼只看了一眼,便心惊肉跳。温如希微扬起的声音,从氤氲的水汽里透过模糊的玻璃门传出来。
“帮我接一个电话。”
“林岚的。”她屁股仿佛是被钉住,直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林岚的名字一闪一闪。
“跟他说我在洗澡。”
梓潼在心里翻白眼,如果让林岚知道,还不知要做何感想。有时,她对林岚的行为是迷惑的,他对她的态度,让她模棱两可,搞不清他心里想什么。有时,她觉得林岚是喜欢温如希的,有时又不尽然,她不想仅凭外界几句传言便断定他这个人,如果真有其事也是无可厚非。
梓潼做了好几次心里建设,颤颤巍巍地按接听键。林岚的声音很轻,是她从未听过的,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梓潼屏住呼吸,直觉喉很干涩。
他说:“如希,生日快乐。”
这样的震撼,梓潼是少有的。她不晓得,也不想去了解他,偏偏这样重要的日子,是她伴在他左右,这样的处境让她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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